那日之后,陆夭便没再见过宁王。
想想这样也好,免得藕断丝连,徒增烦恼。
她打起精神之后准备好好拼事业,就在这时,司寇来找她。
“去大理寺任职?”陆夭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司寇居然还没死心,“你这么缺部下吗?”
“原来的仵作升迁了,现在空出来一个位置,有兴趣试试吗?”
陆夭不是没有心动,能凭一己之力让枉死者沉冤昭雪,对学医的人来说,其实是很大的诱惑,但她还是选择了拒绝。
“我其实更想治病救人。”陆夭把话说得很委婉,“所以目前想开家免费的医署,给穷人治病。”
这是好事,难得她一个闺阁之人有此等胸襟,司寇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陆夭不动声色转移话题。
“你跟琳琅怎么样?”
“七殿下不愿意见我。”
这又是一笔糊涂账,陆夭想说两句什么安慰一下,但又觉得眼下这种状况,说什么都是虚的。
这情景也是真奇妙,两个情场失意的天涯沦落人相顾无言,只差没有泪千行。
“你知道北疆入侵的事情吗?”司寇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知道,阿公就是因为这个被急召到都城的,说是商量军饷的事情。”陆夭皱着眉头,“看样子,皇上是主战?”
司寇不答反问。
“那你知道,主将会派谁吗?”
“不是宋将军吗?边防作战这两年一向是他去吧?”
陆夭想起有日子没去探望宋夫人和小公子了,说起来,那还是她名义上的干儿子呢。
“东狄一直蠢蠢欲动,宋尧必然是要去那边的。”
陆夭此时才觉得话里有几分不对劲,她看向司寇,试图从对方那张好看得人神共愤的脸上找出些蛛丝马迹。
“你知道第一次北疆来犯,是谁把他们打回去的吗?”
陆夭心念电转,脑中迅速浮现出一个念头。
“谢知蕴怕是要带兵出征了。”
陆夭手里的细瓷茶杯陡然落地,摔得粉碎。
皇宫后殿里,启献帝看着面前的王老爷子,眼神发亮。
“老爷子的意思是,朝廷军队可以沿街向王家商号求助?”
说是求助,实则要钱。
王老爷子拈着长须,他在来之前已经做好给钱的准备,现在不过是谈条件罢了。
“王家所有商号,全力支持朝廷北伐,只是商人重利,皇上也不好空手套白狼吧。”
“爽快!老爷子尽管开口,但凡朕能做到。”
王老爷子也不推脱。
“老朽年迈,家里两个儿子都还算省心,唯独这个外孙女。”
启献帝心头一凛,这是要替外孙女婿谋后路?
就听老爷子又道。
“可否求皇上金口玉言,准她和离,老朽想帮她求个自由身。”
启献帝大惊失色,陆夭要和离?
这什么时候的事?那俩人不是一直腻腻歪歪不分彼此的吗?
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而且迅速摆出一副为难的神态。
“这不大合适吧?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老三和宁王妃一向感情甚笃,朕也不好棒打鸳鸯。”
王老爷子何等眼毒,知道皇帝巴不得陆夭和离,好让宁王少个夺位的助力。
“感情的事风云变幻,夭姐儿已经给王爷送了和离书,只希望皇上从旁提点一二,早些分开,早些各自自由吧。”
启献帝有些踟蹰,宁王到底是他亲弟弟,他不是不希望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他。
“这件事从长计议,咱们先说说出兵的事。”
话音未落,就见大门被推开,周总管屁滚尿流追着宁王跑进来。
“陛下,我拦不住啊。”
启献帝冲周总管摆摆手。
“你下去吧。”
宁王一袭紫衣,贵气逼人,俨然还是当年那个十几岁就在战场让人闻风丧胆的杀神。
王老爷子看了,心里也难免赞声好,只可惜两个孩子没有缘分。
“北疆一役,臣弟请求出战。”宁王不卑不亢,话里却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胡闹!”启献帝虽然不愿宁王跟儿子争位,但也断没有让亲弟弟去送死的打算,“北疆战事凶险,朕已经打算让宋尧带兵去镇压。”
“他不谙北疆地理,去了也是送死。”宁王言语间不经意流露出霸气,“皇兄莫不是忘了,上次北疆来犯,是谁将他们打退的?”
启献帝当然没有忘。
那年年仅17岁的宁王带队征战,一战成名,愣是把北疆打得数年不敢来犯。要不是这些年他蛰伏在家韬光养晦,北疆也没那个胆子,这么快卷土重来。
宁王这些日子想得很清楚。
“我来,只不过是通知皇兄。”宁王完全无所畏惧,“北疆我是去定了。”
启献帝连火都发不出来,这个弟弟自幼就是我行我素,他早就知道。
宁王看一眼身侧的王老爷子,对方立刻拱手。
“王爷大义,令人佩服,老朽就先在这里祝王爷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回到宁王府,很快就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