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里调油的日子过了几天,还没有进入圆房阶段,陆夭就开始有些受不了了。
别的不说,光是这十二个时辰贴身黏着就实在吃不消啊。
自从万寿宴之后,陆夭在贵妇圈迅速打开知名度,慕名而来的夫人小姐们络绎不绝,除了看病开方之外,药妆美容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导致陆夭每天照镜子,都觉得自己是行走的摇钱树。
现在都城的权贵夫人,莫不以拥有宁王妃手制的胭脂水粉为荣。所以这些日子,陆夭几乎都泡在无忧居里鼓捣。
然而现在诡异的是,宁王跟个贴身保镖一样时时跟着。
于是这些贵妇每次聊八卦的时候都只能小心翼翼躲到内室去,生怕让宁王听到,传到自家老爷耳朵里去。
问题来了,你光黏着也就算了,还耽误赚钱的正事儿,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也不能忍了。
“你不用上朝吗?”陆夭无奈瞥一眼窝在角落看奏报的宁王,“每天都跟我过来?”
“这些奏报在哪儿看都一样。”宁王危险地挑眉,“你嫌弃我?”
“那倒没有。”陆夭揉揉僵硬的脖颈,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口吻,“我是怕你耽误正事。”
“我没什么正事。”宁王面不改色又翻开一页,“陪你就是正事。”
陆夭一个箭步冲到宁王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来回摇晃着。
“能不能把之前高冷的谢知蕴还回来!你正常一点啊,说人话行不行!”
宁王单手把她揽坐在腿上,指腹顺势抹走她脸上沾的草药屑,帮她按摩脖颈。
“哪一句不是人话?”
“你干点正经事儿去吧,男人不都是要赚钱养家嘛!”陆夭苦口婆心劝着,“我等着在家貌美如花呢!”
“你不是总说之前对你不好?现在好一点你又不习惯?太难伺候了吧。”
“好也不是这种好法。”陆夭试图从他腿上下来,却被箍得紧紧的,只得作罢,“你有你要忙的,我也有我的,晚上回府就见到了啊,何必时时黏在一起?”
“那他为什么可以?”宁王下巴点点外间正在给人把脉的路子都,“让你单独在这儿跟野男人在一起,我不放心。”
“你能不能别对师哥敌意这么强!况且他是我的摇钱树啊。”陆夭几乎要抓狂,“而且你在这跟尊大佛似的,把我客人都吓跑了。”
“胡说,我看她们恨不得早晨卯时就来打卡。”宁王一语戳穿她的谎话,“其实你真不用这么辛苦。”
“说好要攒钱给你赚军饷。”提到赚钱,陆夭雄心万丈,“而且我觉得我能建成整个都城,不对,整个大楚最大的连锁商铺。”
宁王本想说其实整个大楚目前最大的商铺是我的,但看她踌躇满志的样子,话到嘴边改了口。
“那你努力吧,家里有一个赚钱的就够了,所以我后半辈子靠你养了。”
陆夭当仁不让点点头,斟酌了一下措辞又开口。
“我感觉你要是能不天天在这儿坐镇,咱们赚的还能更多。”
宁王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知道这是变着法儿哄自己走,想想这几天确实有些过了,于是起身。
“晚上我来接你。”
送走了这尊大神,陆夭立刻把悄悄藏的药材拿出来。
“师姐你这是打算干吗?”月儿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脆生生地问道,“这些药都哪儿来的,平时可不多见啊。”
“都是我私藏的,特意等他走了才拿出来。”陆夭纤指快速翻动药草,分门别类整理,“我打算亲自做一批药,当寿礼。”
“你就为这个把宁王轰走?”月儿登时沉浸在妻子瞒着丈夫默默做好事的感动里,谁知道下一个,她师姐就无情戳破了这个幻想。
“当然不是,我是嫌他妨碍我赚钱了。”
果然,钱比男人香啊。
月儿默默在心里记下了这一笔。
说到祝寿,太子东宫也在忙着寿礼的事情。
自从陆仁嘉被贬为侧妃之后,这就如同一个信号,东宫不说立刻门可罗雀,但往来的人明显少了很多。
这也让太子心情极其不好,薛家旗帜鲜明是站在宁王那边的,所以薛老太君的这场寿宴并没有让他提起多少兴趣。
“从私库里拿个玉佛或者观音像,送过去就是了。”
“是不是有些太寒酸了?到底是太子的外曾祖母。”陆仁嘉小心翼翼地开口,她自知犯了错,所以闭门思过的那天开始就夹着尾巴做人。
“怎么叫不寒酸?”太子发了火,“孤大张旗鼓地送礼,最后钱也是都落到皇叔口袋!他们薛家从一开始就没想让我当储君。”
“就因为这样,太子才更不能落人口实啊。”陆仁嘉从小在宅斗环境里长大,深谙舆论的重要性,“细想想,若是您备了厚礼去敌对一方的寿宴,既显得厚道,还能博个好名声。”
见太子表情有所松动,她再接再厉蛊惑道。
“而且你想,咱们被禁足这么久,也没个理由出去,祝寿可是个绝佳借口啊。”陆仁嘉意味深长笑笑,“皇上总不能拦着您尽孝道吧。”
太子恍然大悟,看陆仁嘉的眼神也缓和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