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宁王和陆夭这些日子还有些僵持,拿管家调侃几句之后,二人气氛反倒好多了。
“王爷这会儿过来有事?”陆夭想着有日子没主动过来,大概是有事。
宁王不好意思说知道你可能要离家出走,孙嬷嬷特意让我来拦人。
他想了想,换了个委婉的说辞。
“来看看你是不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还真有。”陆夭眼睛一亮,冷战归冷战,到底还是自己人靠得住。
宁王此时才看见陆夭手里拿着的几张纸,他的心猛地沉下去。
“和离想都别想。”
“影卫借我用用。”
两句南辕北辙的话同时出口,两人都愣了。
“谁要和离?”
“拿走去用。”
第二次同步之后,陆夭抢先一步又开了口。
“王爷到底是听了什么谣言?谁要和离?”
在出卖盟友和自尊扫地之间,宁王迅速权衡了一下,果断选择了前者。
“孙嬷嬷担心你和离之后没地方去,好说歹说硬是拜托我来挽留你一下。”宁王一副施恩的口气,“我拗不过她。”
陆夭被气笑了。
“那真是多谢王爷的好心,不过即便和离,我也有地方去。”她冷哼一声,“我娘留下的嫁妆够我挥霍下半辈子了。”
宁王听这话有些急。
“好女不穿嫁时衣,你年纪轻轻怎么能这么没上进心呢?这就开始打嫁妆的主意了?”
陆夭及时打断了宁王的胡搅蛮缠。
“王爷是来劝我别走的,还是来逼我快走的?”
宁王也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度,搭讪着转移话题。
“你刚说要影卫,想干嘛?”
“办点私事。”陆夭斟酌了一下措辞,“我会尽量不牵扯到王府。”
“牵扯到也无所谓,万事有我。”宁王并没有追问细节,“我亲自派个靠得住的给你。”
陆夭领情地点头,刚要往外走,却被人拉住手腕。
她抬眼看去,始作俑者却没有直视她。
“晚上一起用膳吗?”王总管说,追求姑娘第一步,就是约她吃饭。
“今晚没空,改日吧。”陆夭说毕,匆匆离去。
留下宁王在原地尴尬,准备给已经痔疮的王管家再多送几斤辣椒。
陆仁嘉在宫里辗转反侧,夜不能眠,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思前想后唤过陪房丫鬟如柳,写了张字条让她给徐氏送去。
“别人若是问起,你就说你娘病了,我特许你回去探望。”陆仁嘉再三叮嘱,“你可别忘了,你一家都是家生子,要是敢有二心,你庄子上的爹妈和弟弟,就别想活了!”
“太子妃说哪里话,奴婢万死也不敢。”如柳被陆仁嘉逼着发了个毒誓,这才走了。
她带着陆仁嘉的字条一路顺利过了角门,因为不敢走官道,于是按照陆仁嘉的吩咐,一路穿胡同抄小路。
结果就在尚书府隔壁两条街的地方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如柳心虚,转身想躲,却被人出声拦住。
“这不是太子妃身边的如柳吗?天都黑了,这是要到哪儿去啊?”
马车帘子掀开,里面走下个年轻女子。
如柳一看就傻了眼,只得跪下。
“二小姐。”
陆夭也不废话,将几张纸丢到她面前。
“你一家四口的卖身契都在这儿,该怎么做,心里清楚。”
如柳走了之后,偌大的寝殿只剩下陆仁嘉自己,她辗转反侧,一直睡不踏实。
一会梦见被皇后发现她假孕,一会又梦见太子把她直接休回了尚书府。
好容易熬到早晨天亮,见如柳还没回来,心急如焚,正要去打听,人回来了。
“你这一晚上死哪儿去了?”
“夫人留奴婢多说了几句,刚好赶上宵禁,怕被人发现给太子妃惹麻烦,所以早晨才让我回来。”
陆仁嘉点点头,徐氏向来谨慎。
“让你给夫人的纸条给了吗?”
“给了。”如柳伸手给陆仁嘉梳头,“夫人让奴婢给太子妃捎一包药,赴宴之前服下即可。”
陆仁嘉点点头。
“路上没遇上什么人?”
如柳迟疑了下。
“遇见了二小姐。”
陆仁嘉蹭地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直视如柳。
“你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奴婢不敢,奴婢全家人的性命还都在太子妃手里呢。”如柳以头触地,“奴婢只说我娘病了,二小姐问了几句就放我走了,还给了我十两银子给我娘买补品。”
陆仁嘉冷哼一声,这确实像是陆夭干出来的事,假惺惺。
“你好好跟着本宫,日后抬举你给太子做通房。等太子日后登基,你运气好也能混个妃嫔。”
见如柳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又装出一副温和的模样。
“起来吧,收拾收拾随我赴宴,今日务必机灵些。”
万寿宴虽然是生日,但作为皇帝,还是要在前朝大宴臣子,所以后宫家宴照例摆在了太后的长乐宫。
太后虽然不喜热闹,但这种场合断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