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人边对顾瑾哭诉,边一连磕了好几个头,把诚意表现得足足的。
顾瑾刚进雅间没多久,可以说屁股还没坐稳当,就见薛大人搞了这么一出。
有那么一瞬间,顾瑾整个人都是懵的。
不过顾瑾穿越至今,也算是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了,很快就回了神儿。
说白了,薛大人就是想找她要钱保自己的命呗!
可顾瑾虽然演技好,圣女的位置坐得越来越稳当,但顾瑾并没有入戏太深,真把自己不当外人儿。
她堂堂大胤子民,为南疆使臣出钱出力?
她是疯了吗?
哦,去年刚坑了陛下一笔钱,还没捂热乎,就要还回去?
她又不是搞慈善的……
反正要钱没有,要命,她也不给!
不过薛大人毕竟是南疆皇的心腹,肯定不能拒绝得那么生硬直白,得讲究技巧。
这不,就见顾瑾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亲自去扶薛大人。
“薛大人您这是何故?”
“有什么话,您坐下来慢慢说!”
薛大人一听这话,还以为是他的诉求有门儿。
顿时直起了老腰,含笑抹了抹眼角的老泪。
“圣女果然仗义,不愧是女中豪杰,老臣感激不尽!”
说着,薛大人也不磕头了,腿脚麻利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就要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和圣女好好唠唠。
顾瑾见状,不由得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其实顾瑾之前,一直觉得薛大人人不错,虽然二人的政治立场不同,一个南疆一个大胤。
但不得不说,薛大人是个一心为公的忠臣。
可眼看着薛大人一前一后两幅面孔,变脸变得如此之快,顾瑾顿时忍不住撇了撇嘴。
果然,这年头哪里能有那么多纯臣?
还不都是没出事儿的时候,看着人模狗样;一旦牵涉到自己,各种小心思全都用上了?
先不说薛大人是南疆皇多年的心腹,她出了钱后,薛大人会不会真的从此唯她马首是瞻;
以及薛大人来找她要钱,会不会是南疆皇想为南疆国库生前,故意授意薛大人来哭穷的。
单说薛大人刚才那番,跪地磕头加道歉的一条龙表演,顾瑾也是才反应过来。
这不和孟奇闯祸之后,薛大人对百里明辉伏低做小的表现一毛一样吗?
连动作的细节,还有哭泣的节奏都没变过!
薛大人您的表现,是否有些太不走心了?
就这样还想要钱?
糊弄傻子呢?
这不,就听顾瑾紧接着叹了口气道。
“薛大人您言重了,本圣女实在受之有愧,当不得您那声谢。”
“实不相瞒,当大胤与我南疆的谈判出了结果后,我一直都想为我南疆尽一份力。”
“可薛大人您也知道,我家里的生意,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说的算。”
“我很多生意,都
和大哥顾子清互相牵扯。”
“我若是动了家里的大笔钱财,大哥必然会知道。”
“而且为了我身份的安全性,只有督主确切的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大哥是并不知道的。”
“大哥这个人,同时又对大胤有着很浓的归属感,不像督主那么好蛊惑。”
“一旦发现家里的账户有异常,让顾子清顺藤摸瓜的查出什么来,那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此外,除了顾子清比较难缠,大胤陛下也不是傻子。”
“一旦被陛下发现,南疆用来赎人的钱,竟然是由我这个大胤官宦之女出的,我这个身份还能瞒多久?”
“嗳……所以真不是本圣女不愿意帮忙,实在是本圣女也身不由己啊……”
虽然顾瑾的语气很是身不由己,但所阐述的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
钱,她出不了!
薛大人也是在官场混迹多年的老油条了,这么浅显的意思,自然不可能自欺欺人。
这不,就见薛大人刚要坐进椅子里,就双腿一软,险些再次跪下去。
“不是……圣女大人啊……”
“您,您这不是大喘气吗?”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起来得这么快,应该再真心实意的求一求的!
也不知道现在再跪回去,还来得及吗?
很显然,是来不及的。
顾瑾都不用给玉竹使眼色。
玉竹就能默契十足的,适时走上
前来,帮顾瑾一起,扶着(架着)薛大人,稳稳坐进了椅子里。
然后又听顾瑾道,“薛大人您坐。”
“您年纪大了,本来就身体不好,前阵子还在牢里呆了一段时间。”
“纵然有督主派人照顾,但牢房的环境,和外面也是比不了的。”
“可千万别因为一点小事,再次伤了身体。”
“您是我王的心腹,本圣女尊您、敬您,可不能让您受一丁点的委屈。”
“薛大人也该信任我王,为了救回薛大人,我王必定会信守承诺,派我南疆最优秀的勇士,前来押运赎金。”
“您稍安勿躁,就把大胤帝都当做自己家,吃好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