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兄弟果然名不虚传,短短一个月就将生意稳住,还能大大盈利。”
刘氏说着,学着江湖人的感觉,端起手边的茶杯,对着张老三高高举起道。
“今天这个碰面准备的比较仓促,本夫人以茶代酒,敬张三兄弟一杯,还望张兄海涵。”
张老三真是越看越觉得定远侯府大夫人为人爽快,和那些假惺惺的权贵不一样,很开心的抹了把嘴角食物残渣,端起手边茶杯道。
“都说了夫人不必如此客气,夫人派人解救小的于危难之中,小的替夫人办好差事,是天经地义的。”
“能够来个开门红,小的替夫人开心,这杯茶就当是小的祝贺夫人开张大吉吧!”
说着,张老三已经一仰脖,将一整杯茶水当酒似的灌了下去。
刘氏做了四十多年的大家闺秀,其实并不习惯这么豪爽的做派。
但为了赚钱,对待不同的人,就是得能屈能伸。
原先和各家夫人们打交道就是如此,如今对象只不过是换了个男人,其实都差不太多。
甚至很大程度上,张老三这种敞快人儿,可比某些表面笑嘻嘻,暗地里碎嘴子、捅刀子,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的后宅蠢妇好应付多了。
这么想着,刘氏倒也能放开了,优雅又爽快了喝了茶。
而刘氏与张老三对饮的时候,古怀在干什么呢?
他既没吃夫人的醋,反
正他都有柳儿那个小心肝儿了,只要刘氏不真给他戴帽子,正常的人情往来他不想管。
他也没继续嫌弃张老三,而是一把将账册拢到自己身边来,望着那最后一页清算出来的净利润数额,开心得后槽牙都要笑出来了。
三千两银子!
这可是三千两啊!
虽然买铺子、搞装修、雇人手等,如果再把之前帮张老三上下打点的钱都算上,这个利润并不够前期投入的那些,严格意义上来说,现在还在亏钱。
但这个势头就很好,只要赌坊的生意平平稳稳的开下去,过不了多久,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一旁的刘氏,完美无视了古怀那笑得丑爆了的嘴脸,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显然是高兴过后,已经开始和张老三商量正事儿了。
“赌坊的生意我虽然不太懂,但前阵子听张三兄弟简单解释过,如果单纯靠普通的玩法,咱们这个新开的赌坊,竞争不过那些已经开了几年的。”
“所以要想尽快出头,吸引更多的赌客,就必须推陈出新,开发有趣的新玩儿法。”
“玩儿骰子玩儿牌之类的,张三兄弟你是行家里手,我就不在这里外行领导内行了,你自己琢磨玩法就行。”
“但我这些日子突然想到另外一点,既然什么由头都可以赌钱,最近正热门的春闱,是不是也可以运作一番,
就此开个赌局?”
张老三知道像刘氏这种高门贵妇,肯定一步都没踏进过赌坊,所以才会说出这种外行话。
其实关于春闱结果的赌局,早就摆上来了。
而且这种热门话题,每届春闱都是最受欢迎那一挂。
也就是说,这种盘,各个赌坊都会开,并不新鲜。
但正因为刘氏不清楚这一行,却还能想到这些,属实不容易。
所以张老三没把话说得太直白太难听,而是笑着点了点头道。
“夫人放心,关于春闱的赌局,小的已经让人摆上了。”
“而且除夕宴大出风头的顾子清和顾子溪兄弟,正是其中热门人选。”
“赌坊里每天都有无数人讨论,他们兄弟俩究竟谁能中状元,热闹着呢!”
“至于数据方面,这俩人现在的支持度基本势均力敌,不分伯仲,还远远甩其他人好几条街。”
“虽然因为支持的人较多,以至于押他们俩的胜率并不高,但这并不重要。”
“毕竟咱们赌坊主要靠抽成赚钱,到最后不管他们俩谁能中,咱们赌坊都是稳赚不赔,夫人不必担心。”
“不不……”但刘氏想要说的,显然没有张老三想的这么简单,只见她轻轻晃了晃手指道。
“怪我刚才没说清楚,我所说的运作,并不只是想开这个赌局而已,而是想直接操控这盘赌局。”
刘氏说着,嘴角不自
觉的勾起一抹温柔含笑,却又志在必得的惑人笑意。
明明已经年过四十,但刘氏生在富贵人家,吃穿用度都很精细,人本就保养得好。
而且这段时间不再在乎那些糟心事儿,刘氏活得更加潇洒自信,整个人的状态都更上一层楼,就更不像四十多岁的人了。
端坐上首处,柳叶眉微微挑起,屋内暖黄色的烛光闪烁,更为她增添了几分朦胧美感,连眼角细纹都仿佛被滤镜滤掉了。
张老三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儿,但他以前能在黑白两道混开,显然不是个能被轻易迷惑心智的,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
他现在对刘氏所谓操控赌局的想法更感兴趣!
因此,就见张老三端正了坐姿,还整理了一下仪容,迫不及待的开口道,“夫人请讲!”
刘氏点了点头,天色不早了,她一会儿还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