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尚气得浑身发抖,不过即便再生气,也拦不住督主口若悬河。
“下面来说说最明显的一处错漏,本督主记得,下首处那两个小太监刚刚的供词中,曾经提到过一些细节。”
“比如他们中午轮休时,不少人在房间里聊天,也是不少人一起陪着丢荷包的小太监去的御膳房,并一起发现了御膳房没有守卫的事。”
“而且无论是从他们居住的房间,赶到御膳房这段路上;亦或是被所谓鬼怪吓得抱头逃窜,从御膳房回去的路上,都曾经碰到过好几批来去匆匆的丫鬟太监。”
“如果这两个小太监真的被人收买了,帮忙做这种建不光的勾当,应该在行动上力求掩人耳目才对。”
“拉着一大群人行动,路上遇到人也不避讳,这岂不是在昭告天下,我曾经去过御膳房,快来怀疑我吧?天底下有那么蠢的人吗?”
“至于有人可能会说,此次投毒案的幕后策划者,可能将这么多人一起收买了,更是十分不现实。”
“因为只要有一个人承受能力差,将被收买的事情供出去,幕后策划者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也就是说,四殿下猜测这两个小太监就是所谓‘第三人’,明显不对。”
被四皇子一番猜测吓得满脸煞白的小云子,还有十分后悔和小云子一起站出来的小鹤子闻言,甚
至顾不得尊卑礼法,瞬间激动得抬起头,目光灼灼的望向了督主。
督主不愧是督主,这脑子就是好使,一下子就帮他们把嫌疑洗清了!
督主果然是大胤最男人的男人!
粉督主粉不了吃亏粉不了上当啊啊啊!!
小云子和小鹤子内心发出了土拨鼠尖叫,而百里尚闻言则不由得就是一噎。
是啊,光顾着朝顾瑾一家头上扣锅,寻思着勾结宫内侍者的罪名更大,忘了留意某些细节了。
不过百里尚的脑子也是着实反应够快,转念一想,两个小太监而已,他们受不受冤枉,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对于他的推测大框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还以为督主能说出什么来,结果就这?
所以百里尚很快又重新恢复到了此前一脸不服气的态度,“督主所言极是。”
“不过这两个小太监有没有被收买,并不是问题关键吧?”
“问题关键是号码牌被调换了一次,若想不被人发现,必然还有第三人再次对其进行调换。”
“这个第三人可以不是小太监,但只要另有其人,就足以说明投毒案的蹊跷!”
“还望督主不要避重就轻,不要岔开话题,正面回应!”
就知道百里尚会这么说,督主一点都不着急,甚至还忙里偷闲优雅的饮了口茶清清嗓子,才接着道。
“四殿下放心,本
督主既然说了要在办案方面好好教导殿下,就一定会言出必行的。”
“不过,谁说这个‘第三人’,就一定存在了?”
“什么?”百里尚闻言,都顾不得生督主不知道第几次摆长辈架子的气了,他满脑子都是对督主最后那句话的诧异。
“督主你莫不是疯了吧?这第三人的猜测应该是最没问题的!”
“不然好端端被调换了位置的号码牌,还能自己长脚走回去不成?”
显然好多人都抱着和百里尚同样的想法,就连百里明辉都是如此的,望向督主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陆翎却依旧丝毫不慌,轻轻晃了晃如玉如竹的食指。
“哎……说过多少次了,四殿下年轻气盛、活力四射是好事,但也该学着沉住气了。”
“本督主既然说了,自然有本督主的道理。”
“难道就没人记得,这两个小太监刚刚的供词中,只说了他们是怀疑自己当初将碰乱的号码牌归位时,搞错了位置吗?注意是‘怀疑’哦!”
“这一个‘怀疑’,就有两种可能,可能搞错了,可能没搞错。”
“如果是没搞错,又何来后面的‘第三人’假设呢?”
“嘶……”众人闻言,不由得有种恍然的感觉。
是啊,当时那个小太监叙述的时候,隐隐有为顾家鸣不平的主观表现,所以他们也就下意识认为,
两个小太监一定是把号码牌调换了,才导致了一系列阴差阳错。
但小太监也有可能根本没搞错啊!
督主一见众人的反应,就知道他的话被听进去了,这便接着道。
“还有,这两个小太监抵达御膳房的时候,御膳房一个人都没有,他们究竟是在投毒者投毒前去的,还是投毒后去的,同样存疑,同样有两种可能。”
“其实还有很多类似这种模棱两可的‘可能’,本督主为了方便大家理解,只以这两件事为例子解释一下。”
“这两件事情的各两种可能,叠加在一起,会形成四种情况。”
“分别是:二人在投毒前抵达御膳房,号码牌顺序没搞错;二人在投毒前抵达御膳房,号码牌搞错了;二人在投毒后抵达,号码牌没错;二人在投毒后抵达,号码牌错了。”
“四殿下所做的一系列猜测,是根据刚刚本督主所说的第二种情况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