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手肘支在桌面上,掌心托腮,一脸戏谑含笑的望着兵部尚书柳大人的脸色,从刚刚的志得意满,瞬间变得又青又白。
“柳大人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年纪大了,细节方面的事记不清了?”
“没关系,本督主年轻,记忆力尚佳,这就帮柳大人回忆回忆……”
督主噼里啪啦就把兵部尚书当初为了把赵进捞出来,而许给他的各种好处,一一念了出来。
至于那些铺子作为贿赂,已经送给顾瑾做礼物了,这么直接说出来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
那就太小看督主了!
毕竟督主身居要职多年,对朝廷运转各方面的漏洞知道得再清楚不过。
督主在收到‘贿赂’后,立刻进行了一番操作。
以‘考虑到’兵部尚书多年来对社稷的贡献,且是初犯,并不严重为由,没有直接将其捉拿定罪,而是将此事备案,以观后效。
那些铺子也没有直接入督主的腰包,而是被当做了无主之物,假模假样做了上报,审批手续下来之后面向外界拍卖。
然后督主通过所谓拍卖,只花了很少的一点钱,就将这些铺子拍了下来。
这些铺子也就合理合法的变成了督主的私有财产,再送给谁都是督主的自由。
也就是说,督主提出这件事,对自己完全没有影响,甚至还能落得个对初次犯错、对社稷有
功的老臣的宽容仁爱的好名声。
但是对于兵部尚书来说,就无疑非常打脸了。
他刚还义正言辞,甚至是有些高高在上的,表达着世家子弟不容易贪腐,结果他自己就是行贿受贿的老狐狸!
“你……你……”
柳尚书气得血压飙升,心脏嘭嘭嘭直跳,一时间完全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督主的论点。
可能是这个画面实在太搞笑,以至于柳尚书身边那些同样反对新政令的官员,有好几个都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
毕竟抛开反对新政令这件事,大家观点暂时一致,朝臣们可不都是兵部尚书那一伙儿的,平时各有各的矛盾。
见兵部尚书吃瘪,自然会有幸灾乐祸的。
不过现在是督主的主场,督主怎么可能随便让别人笑得这么欢快?
这不,督主紧接着又开口了。
“傅大人您别笑了,笑话人不如人听说过吗?”
“柳大人当初好歹是因为家中不懂事的小辈,不得已求到本督主头上的,反正是点无伤大雅的小事,本督主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但是如果本督主没记错的话,傅大人当初可是自己因为喝多了酒,在大街上纵马搞出了人命,这才求到了本督主头上。”
“考虑到那时候傅大人正在负责一个和南疆有关的事务,离了傅大人,事情怕是会很棘手,甚至有让两国开战
的可能。”
“而且傅大人同意付一大笔银子安抚死者家属,死者家属也选择了原谅,这才从轻发落的。”
“但是仔细算来,傅大人您的情节可比柳尚书严重多了,您怎么好意思笑得出来?”
相比于柳尚书当初是偷偷摸摸找到督主,并进行贿赂的,整件事情知情者甚少。
而傅大人当初饮酒后在大街上纵马过失杀人一事,好多人都亲眼看到了,只不过当时因为各种原因被压下去了。
如今那件事再次提起来,大家伙对自己比较了解的事,在情绪上显然更容易引起共鸣,看向傅大人的眼神就变得比较微妙了。
是啊,傅大人你自己都不干净,还笑话别人是怎么回事?
而这还不算完呢,督主紧接着又点了几名官员。
不是偷偷摸摸养外室,给外室买宅子和礼物花的钱,远远超出了本人俸禄的;
就是私下里经常收受低级官员的礼物,三天两头被人在高档酒楼请吃饭,以此结党营私,在朝堂上拉帮结派的……
总之,凡是站出来反对新政令的,督主一个都没放过,把他们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小动作,全都抖了个干净。
以至于以柳尚书为首的这些官员们,一个个噤若寒蝉,浑身发抖,额头冷汗直流。
这这这,他们的仕途,是不是就到此为止了?
早知道就不贸贸然的站
出来了,瞧这事儿给闹得!
而那些心里头反对新政,但是因为胆小没敢站出来的官员,这个时候无不是暗自庆幸的大大松了口气。
果然是枪打出头鸟啊,幸好他们够谨慎……
其实原著里,因为督主与百里昊不和,商户子参加科考一事,主要是百里昊为顾子溪争取的,督主是属于一个反对者的阵营,所以这条政令才扯皮了许久才最终得以推行。
但是现在,剧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子清子溪同样得到了陛下的重视,并且这条政令被陛下大庭广众直接提出来,若是不尽快落实,岂不是让顾家很没面子?
督主可不希望让小丫头的家人受委屈,顿时从原本的反对者变成拥护者,爆表的战斗力连连重创柳尚书等人,天平无疑已经开始朝顾家这边倾斜了。
不过上首处的百里明辉望着这超乎预计的大好形势,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