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的突然发难,让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顾瑾懵懵的眨了眨眼,一时间竟然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个满嘴尖酸刻薄的夫人,还是她印象中的那个软弱优柔的周氏吗?
不过想到珠子是世子送的,顾瑾似乎猜到了什么,下意识抬起头看向了一旁的古雪澜一眼。
果然在古雪澜头上发现了一只光华流转的珍珠发簪,顾瑾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肯定是周氏爱女心切,觉得世上一切好东西都该是她女儿的,所以看见她有这么多珠子,古雪澜只有一个,心态不平衡,瞬间炸了。
可是周氏咋不好好看看,古雪澜那颗珠子那么老大,她的珠子数量虽多,但个头儿小啊!
不愧是女主的亲妈助攻,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顾瑾觉得有些头疼,来之前只顾着琢磨该怎么提防古雪澜了,对周氏没有做好充足的预案。
尤其周氏还是长辈,是教养了‘顾瑾’十几年的养母,有些话说不得重,不然会对她的名声有碍。
可如果什么都不说,顾瑾又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顾瑾的小脑瓜正飞速运转,试图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不过顾瑾显然忘了,古雪澜有亲妈助攻,她自己也有啊!
打从那日邢嬷
嬷去顾家通知生辰宴的事后,穆氏就对侯夫人有了警惕。
可以这么说,这几天穆氏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尤其是今天踏入侯府后,一刻也没有怠慢。
所以周氏那几句极为难听的话刚一出口,穆氏便顾不得自己区区一个商人妇,与侯夫人的地位千差万别,当即护女心切的走上前去,挡在了女儿和周氏中间。
“夫人你这话未免太可笑了,这珠子是世子送的,堂堂世子,会分不清哪些东西是我们商户戴得的,哪些是商户戴不得吗?”
“亏你还是阿瑾的养母,今日是阿瑾的生辰,这屋子里又是男女老少齐聚,居然能说出让阿瑾把衣服脱下来的浑话!”
“我们顾家无意高攀,本来只是想在家中为阿瑾庆生,是侯府专门派人来请的。”
“结果来了还不如不来,好好一个生辰,我家阿瑾凭什么要受这份儿窝囊气?”
“侯府门楣显赫,若是瞧不上我们普通商户,大可不必搞这些虚伪羞辱人的招数!咱们从此桥归桥路桂路,再不来往就是了!”
穆氏当真是气得狠了,这几句话说得丝毫不留情面。
正蹲在老夫人身边的顾瑾霍然抬起头,眼圈儿没出息的红了一片。
虽然理智告诉她,娘亲这番
表态弊端多多,他们家若真和侯府相抗衡,哪怕有大哥二哥在,也会有不小的损失。
但哪个女孩儿不希望被家人无条件的宠爱维护?
娘亲这些话说得,真的太爽太解气了!
“娘您别生气,别生气……”顾瑾也顾不得旁人了,当即站起跑到娘亲身边,用那双还不够宽和的手,握住了穆氏的手。
“反正最想看望的老夫人已经看过了,咱们一届普通商户,大不了回家就是了,娘亲您别气坏了身体……”
穆氏虽然已经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本质上也是个值得呵护的女孩,被贴心小棉袄安慰着,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你……你们……”然而刚刚还对顾瑾疾言厉色的周氏,见了母女二人的温馨场面,却突然从心底涌上一抹酸涩。
阿瑾是她从小带大的,虽然阿瑾性格有些骄傲要强,时常把她气得不轻,但又总能将她逗笑。
可是现在,阿瑾温柔的一面,竟然全都给了一个只和阿瑾相处一个多月的女人。
周氏觉得很委屈,很难受……
“咳咳咳……”与此同时,老夫人也不由得剧烈的咳嗽起来,指着周氏的手指颤得厉害。
“阿瑾娘说得没错,你那都是说得什么混张话?”
“阿瑾是老
身派人请来的,好不容易能够趁着生辰宴的机会见上阿瑾一面,你却这里挑刺那里也挑刺,诚心和老身作对是不是?”
“老身还没死呢,你这个侯夫人就要翻天了是不是?咳咳咳……”
老夫人话说得太急,紧接着又是一阵距离的咳嗽。
“祖母您消消气,阿瑾不走,阿瑾就在这儿呢!”顾瑾是真的心疼老夫人,急忙抚了抚老夫人前胸,帮老夫人顺气。
大夫人、三夫人,和她们的丈夫子女等,也都纷纷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表达着对老夫人的关心。
老夫人的二儿子,也就是定远侯本人,这些日子公务繁忙,是今天一大早才得空赶回家参加女儿生辰宴的。
定远侯近段时间和周氏相处的时间不多,对周氏的突然发飙也很是诧异。
“曼清你今儿是怎么了,瞧你把娘气的!”
“还有,阿瑾虽不是我们亲生,却胜似亲生,你那些话太伤人了,让阿瑾的亲生爹娘怎么想?还不快给人家道歉!”
定远侯是个正直拎得清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批评完周氏,转过头望向顾瑾时,又变成了往日的慈父模样。
“阿瑾你别难过,你娘……咳,你养母许是最近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