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人都走了,您就别看了。”缇督卫血剑好心上前提醒了一句。
比起血刃的干练洒脱,血剑就显得比较八卦婆妈。
“督主,您说您本是好心,见那姑娘没法赶路了,又是提供马车又是提供车夫的,为啥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话呢?”
“而且今儿这事儿的确是咱们不对,那姑娘说教得没错,没伤到他们真是咱们万幸了!”
“定远侯不比旁人,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伤了他的养女,他定会死咬着不放。”
“咱们缇督府虽说是陛下的直系心腹,不能轻易拉帮结派,但也不好和谁都结仇不是?咱们得为了长远发展考虑考虑……”
血剑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突然觉得脑瓜皮飕飕冒凉风。
发现督主果然正冷眼瞪着他,终于后知后觉的闭了嘴。
然后就听督主薄唇微抿,声音微不可闻道:“谁关心那臭丫头了!”
血剑:“……”
还说不关心呢?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关于缇督府未来发展的事,结果督主您的注意力在哪儿呢?
而且他都跟着督主好几年了,督主以前遇到误伤的事,最多赔钱打发了事,哪会和人打这么久的嘴仗?分明是
对人家小姑娘有意思嘛!
可督主您这情况,若真看上了某个姑娘,不是害了人家么?
血剑默默操起了老妈子的心,厂公那边却已经重新调整好了心态。
他和子清交好多年,只是不想看他刚认回去的亲妹子受罪而已,这才多说了几句话。
恩,一定是这样的!
“着人查查那丫头的资料,送到本督主这里,本督主与子清的关系非同寻常,出现在子清身边人的底细,本督主都要详细掌握。”
厂公悄声对血剑下达了密令后,仿佛又恢复成了那个冷酷无情令人闻风丧胆的督主大人,素手一扬朗声道:“将这贼人带回诏狱严加审问!”
“是!”其余缇督卫齐声领命,气势震天,将那手筋脚筋早已被傀儡金丝线尽数贯穿的贼人拖死狗一样拖走了。
缇督府的人一走,街上的老百姓顿时松了口气。
古代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众人顿时八卦起了定远侯府嫡女抱错一事。
还没走出这条街的厂公耳力超凡,闻言不由得又折返回来,露出缠绕于指尖、在阳光下泛着着灼灼冷光,摄人心魄的傀儡金丝线,威胁意味十足。
“一个个都没事做吗,要不要去
缇督府做做客?再敢背后胡乱议论,小心本督主割了你们的舌头!”
是个正常人都不想体验缇督府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刑具,也不想没了舌头,众人未免惹祸上身,顿时做了鸟兽散。
耳根子总算清净了,也觉得解决了小丫头的名声问题,厂公心情顿好,哼着小调悠终于哉悠哉的离开了。
目睹了一切的血剑默默眨了眨眼,督主您就自欺欺人吧,您就是对那丫头感兴趣!
…
马车上,虽然刚刚走得决绝,但一想到自己喜欢了很久的男配,由二次元变成了三次元后竟然与想象中完全不一样,顾瑾仍旧是一阵阵的气闷。
肿么可以这样!
她的厂公啊啊啊!
顾瑾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配上她晶亮有神的大眼睛,活像个负气的金鱼。
这小模样让顾子溪觉得着实好笑,不由得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自家妹子的小脸蛋儿。
“阿瑾别气了,不过一个阉人,性格阴晴不定在所难免,咱们何必同他一般见识。”
“就是啊小姐!”玉叶也是连连点头道:“老夫人经常教导我们说:每有患急,先人后己。”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君子尊重别人而把自
己看的很轻,凡事先考虑别人,最后考虑自己。”
“督主虽然身残志坚,能够做到如此高位,但毕竟与大家不一样,咱们不能太过苛求他不是吗?”
“咳咳咳……”顾子溪的故意揶揄,以及玉叶的无知无畏,让外面赶车的血刃不由得一阵咳嗽。
喂喂喂,当他这个缇督府副督主是摆设吗?
居然敢用‘阉人’和‘身残志坚’这样的称呼形容他们督主?!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重说!
邢嬷嬷不知顾子溪背后有依仗,见血剑这般反应,哪怕身为定远侯老夫人的心腹嬷嬷,也是被吓了一跳,急忙开口圆场。
“那个……瑾姑娘,顾二公子和玉叶的意思其实是,督主身负要职,掌管帝都的大案要案,办事一向讲求证据,所说的每一句话也都要负的起责任,不能有所错漏。”
“不过督主虽然没有明确认定瑾姑娘的身份,但既然没有直接将我们抓起来审问,而是派人派车护送,已足可见其诚意了!”
邢嬷嬷这话看似在向顾瑾解释,实则是说给外面的血刃听的。
血刃闻言,心里头略微舒坦了点儿。
不过身为缇督府的二号人物,血刃也是有脾
气的,只‘哼’了一声未作多余回应。
“噗……”顾瑾则是被二哥、玉叶的话,邢嬷嬷艰难的力挽狂澜,以及血刃的傲娇反应给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