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诧异,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你确定今天晚上留下来了?”
他挑起眉梢:“怎么?我留下来你不乐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适应你突然愿意答应我。”我解释道。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沉吟片刻后道:“那你就学会慢慢适应,我以后都会尽量答应你。”
我看着这个全身透露内敛沉稳气息的男人,莫名感觉内心有一丝波澜,很感谢他的‘尽量’,这是一种偏爱,但是与此同时是不是也说明了我和他之间是存在很多差异的。
我是有很多疑问的,可是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子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他不想说的我根本问不出什么,又何必自找不愉快呢?
我将所有的疑问都压了下去,洗了个澡正好梅姨把晚饭送上来了,然后我和他一起吃了个饭,我惊奇的发现梅姨做的饭菜非常好吃,厨艺一点不输酥家湘菜馆,后来白路鸣告诉我,酥家湘菜馆的主厨元柏俊就是梅姨的儿子,他们母子做的菜都非常不错。
吃了梅姨的晚餐,又听完白路鸣的话以后我对梅姨的喜爱瞬间上升了一个层度。
他答应了我要帮伊筱筱找回眼睛
的,但是看他身体好像很虚弱的样子,所以我没有开口问他,一直沉默着,只是心里忍不住一直惦记。
吃了饭他先打破了沉默,抬头看了我一眼:“你在想伊筱筱的事情?”
我有些微滞,随即有一种被看穿的窘迫,我笑了笑:“你怎么知道的?连这个都可以猜得到,你有读心术?”
“你已经写在脸上了,这么心思重重的不是很明显吗?”白路鸣淡漠地回答,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我有点儿尴尬,还以为自己隐藏得挺好的,没想到都被他给看穿了,可我还不自知。
“我的确是在担心她的事情,毕竟一双眼睛不是小事。可是我不会强迫你的,你受了伤,而且……”
“明天去吧。”他突然打断了我,目光沉沉湛湛地看着我,声音清冷道,“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一起去。”
我有一瞬间的迟疑,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有些担忧道:“可是你受伤了,要不再等等?”
“如果不去帮伊筱筱,你每天都会心不在焉的,既然这样,那还不如尽早去,多拖一天你就会多一天不高兴。”
他抽了张纸巾优雅地擦了一下嘴角,混沌
有力的男性嗓音透着一股霸道及与生俱来的冷傲,低沉却是如此富有磁性。
我看了他一会儿,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我知道他的善解人意不是针对每个人的,只有我可以破例得到,我动了动嘴唇,真诚地开口:“鸣,谢谢你,可我还是觉得你的身体有些虚弱,还没有彻底恢复,你……”
“傻瓜,以后不要和我说谢谢,我们之间不需要。”他敲了一下我的头打断了我的话,身材俊挺,气质清贵优雅,眼底带着一丝宠溺。
我掉进了他宠溺的眼神里,最终闭上了嘴巴,微微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知道是不是我着了魔,我总觉得白路鸣的一眸一笑都是有魔力的,总能轻易的让我屈服,最后跟着他的思路走,再最后我连自己的思想都可以抛弃了。
也许说谢谢真的有点儿多余,可是我真的想谢谢他,谢谢他让我从心底感觉到满足和幸福。这是过去的二十多年从来也没有的。
我想、如果我可以一直和他在一起该多好,可是我对未来非常茫然,也可以说是绝望的,因为我所面临的是什么很明显。
如果连活着都成了一种奢望,那么爱情在这场
生命里又应该有多重的分量?
我不知道,我没有答案,但我知道这个男人正在一点一点的走进我的心里。
吃了饭以后,他亲自给我检查了一下我的脚,然后给我拿掉石膏上药,看了看我的伤,他眼底闪过一抹深意。
“怎么了?”我开口问。
“你的脚基本痊愈了,这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速度。”他放下我的脚,声音不大地说。
“很正常啊,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有时候头一天受了伤,第二天很快就好了,跟没事人一样,连伤口都找不到了。”我不以为然地说。
我觉得这可能就是个人的体质问题吧,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经历过觉得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慢慢地就习惯了。
白路鸣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是想说什么的,不过最后他却选择了沉默。
才晚上八点钟他就把窗帘拉上了,然后让我和他一起睡觉了,他说多睡一个小时都可以让他恢复很多灵力,我不敢耽搁,马上配合地依偎着他睡了过去。
他今天挺老实,也许是因为身上有伤,他很难得的抱着我安分地入睡,没有对我动手动脚的。
我的心里惦记着事,
一整晚都睡得很不安然,第二天很早我就醒来了,看了一眼手机,好几条何晋发的信息。
我点开看了一眼。
“今天是红姐的回魂夜,我刚刚算了一卦,算不到她,人间没她,阴间也没有。”
这条留言是凌晨一点多发给我的,可见他半夜还没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