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芊莹还没来得及回答，砰地一声，窗户被震开，一条人影一闪而出，站在戈芊莹对面，相距不到五尺。
“你是谁？”
戈芊莹没有说话，抬起手来，缓缓地解开头上的发髻，长发披散下来。
“你……是一个女的？”
戈芊莹静静地说道：“冷秋！你不认识我了吗？真的一点都不认得？还是你一点都不记得？”
对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双眼睛，在戈芊莹身上打转，紧闭着嘴，没有说话。
戈芊莹又抬起手，将长发绾起，说道：
“冷秋……”
对方暴躁地说道：“我不是冷秋。”
“不管你是不是冷秋，我可以请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到河间府来，是为了寻找一个人，对不对？”
“对！”
“你要找的人名叫戈芊莹，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请问你，你认识戈芊莹吗？”
“认识。”
戈芊莹笑了笑说道：“如果说，我就是戈芊莹，你相信吗？”
对方怔了一下，眼神停留在戈芊莹的脸上，半晌没有说话，突然，他哈哈地笑起来，说道：
“对了！大概刚才你在酒楼上，听到我的问题，趁夜前来冒充，告诉你，你是会错了意，表错了情，我找戈芊莹可不是什么好事，你冒充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你请吧！奇怪我对你特别心软，不打算为难你，你快走，不要等我改变心意。”
他说着话，大踏步绕过酱缸，再绕到房门之前，刚一停到门槛之外，伸手推门，忽然回头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戈芊莹笑笑说道：“我叫什么名字，告诉你了，你又不相信，那又何必再问，再见了，咱们明天再见。”
一个跃动，跳上酱缸边沿，再弹腿一蹬，人像射出的一支劲箭，射向墙头。
那年轻人突然若有所动的，追到墙脚，戈芊莹折身一飘而下，快步冲出小巷，回到街上，混进人潮，再缓缓地回到所住的客栈。
朱炎橙正坐在房里等候，戈芊莹刚要说话，朱炎橙一使眼神，朗声说道：
“小莹子！看你乡下人进城，简直分不清东西南北，你是跑得不识路了吧，转到现在才回来，看你明天还敢不敢一个人去逛热闹？”
戈芊莹会意地笑笑说道：“河间府是大地方，难得到这里来，来了总得逛逛，爷爷！你没有看到，街上人真多，好热闹啊！”
朱炎橙咳嗽几声，还没有说话，房门忽然被推开，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道姑打扮的妇女，一个中年黝黑精壮的汉子，两个人四只眼睛，直在戈芊莹身上打量。
戈芊莹问道：“二位有事吗？”
那精壮汉子首先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戈芊莹皱一皱眉头，突然笑了起来，转身向着朱炎橙说道：
“爷爷！你方才说河间府是大地方，大地方的人说话都是这样的吗？”
那道姑说话了：“年轻人！你休要反穿皮袄装佯，我们为什么到这里来，你心里有数。
你要是不懂，可以问问你爷爷，什么叫着光棍眼睛里揉沙子，你老实说，刚才你是不是溜进了聚贤客栈？你溜进去做什么？”
那黝黑精壮的汉子似乎没有好耐性地说道：
“小伙子！照子放亮些，你得掂掂自己的斤两，你如果不照实说话，能不能过得了今天这一关。”
那道姑突然含着微笑说道：“不要逼他，他会说的。”
戈芊莹笑嘻嘻说道：“要我说话，并不太难，只要合情合理，我会直话直说，因为从小我爷爷就常跟我说过两句话。
他说：书有未曾经我读，话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不可以对人说的。”
那道姑微笑着点头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一定会说的，告诉我们，你刚才到聚贤客栈去做什么？”
戈芊莹说道：“要我说可以，你们二位也得先告诉我，你们是谁呀，在这深更半夜，撞开别人的房门，是要做什么？”
那黝黑精壮的汉子刚要叱喝，被道姑拦住，她倒是平平静静的问道：
“你！年轻人不要支吾应付，你赶快回答我的话，至于你问我们是谁，回头自然会告诉你。”
她说到此处，突然声调一变，满脸凝霜，沉声说道：
“你是聪明人，相信你不会做傻事。”
戈芊莹摇摇头，态度十分认真，说道：
“对不起！我这个人就是不聪明，而且还是死心眼儿，我要是下了决心，九头牛也拖不转，你要是不先回答我的问题……
咱们今晚的谈话，就到此为止，我们祖孙可要休歇了，明天还要赶路，二位请吧！”
那道姑怒叱道：“你敢如此……”
她这个“你”字刚一出口，那黑汉子蓦地一闪身，扑进房里，伸手一把刁住朱炎橙的右手腕，只一扭，扭到背后，左手小臂一收，正好锁住朱炎橙的咽喉。
朱炎橙翘着下巴，张着嘴，翻着眼睛，好像是待宰的羔羊。
那道姑冷冷地说道：“年轻人！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