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婆婆点点头说道:“是的!这个妇人告诉你,她有丈夫而且还有孩子,她说你救了她的生命,她感激你,如果你要夺去她的贞操,她宁愿将你救得的生命,交还给你。
结果,你毫不迟疑地走了。”
“我好像做过这样莫名其妙的事!”
“不是莫名其妙的事,而是一件至高的恩德。你不但救了人的生命,而且保全了人的贞操,没有人能做出比这件事更叫人感激的事。”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妇人……”
“就是我。”
朱炎橙眼睛盯着天婆婆看了很久,那是一种恣意而不礼貌的眼光,然后收回眼光,喝了一杯酒说道:
“大概是有那么回事,因为你的容貌使我回想到我曾经记忆过一个时期,我认识一个很美的女人。如果……”
他自顾斟着酒,又自顾干了一杯,毫无表情地说道:
“如果那个女人真的就是你,那也没有什么。老实说,我那天有些反常,要是平常的朱炎橙,绝对放不过你。
那是你走运,不是我朱某人什么恩惠。”
天婆婆说道:“朱大哥,你率直的说话,我相信是真的。
但是,并不因此减少我对你的感激。当时,你走得头也不回,我对着你的背影,说了一句话。”
“你说了什么话?”
“我说往后如果有任何事,需要我效劳的地方,我无不全力以赴。”
“你是这样说的吗?我可没有听到。”
“朱大哥!你可能没有听到,可是,对我来说,不但是你听到了,而且天下人都听到了。”
“我不懂你说这话的意思。”
“一个人自己说出的话,就是千金不移的诺言,这是做人的最起码的德行,何况我是对一个有恩惠的人。
所以,朱大哥!你说你并没有听到,在我来说,听到和没有听到,都是一样,都是我的诺言。”
朱炎橙皱了皱眉锋说道:“我还是弄不懂你说话的意思。
就算是我对你有那一段莫名其妙的恩惠,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呢?”
天婆婆严肃地说道:“朱大哥!这与你此行的目的有关。”
朱炎橙“哦”了一声,透着奇怪的眼光问道:
“你转了半天弯子,问题的关键是在这里。”
“是的。”
“天婆婆!你说你知道我到这里来的目的,你明说吧,我来为的是什么?”
“为了戈荣唯一的后裔,也就是他唯一的女儿,戈芊莹姑娘。”
朱炎橙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说道:
“你可真的知道。”
“我说过,清江小筑不搅入江湖恩怨,但是一旦与清江小筑有关系的事,我不能装糊涂。”
“戈芊莹在你这里吗?”
“在。如果她不在这里,我实在用不着费这么大的周折,甚至于要说明多少年前的往事。”
“看样子你很坦率。”
“瞒不了你朱大哥。再说我也不能瞒你。”
“这么说来你是打算把戈芊莹交给我了。”
“我不能将戈芊莹交给你。”
朱炎橙的笑容浓了。
天婆婆说道:“曾经听到人家说,朱大哥有笑容的时候,心中就有了杀意。”
朱炎橙说道:“你说你不打算把戈芊莹交给我,你知道你这句话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你是我的敌人。”
“我从不把朱大哥当作敌人。”
“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哦!我知道了,戈荣曾经对你有恩惠?你对他有承诺?”
“我从没有见过戈荣。”
“戈芊莹对你有恩惠?”
“她小小的年纪,越发地谈不上。不过她身上有一个信物,这个信物的主人,我曾经对她有信诺。
我亲口对她说,只要见到她的信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什么信物?”
“一个玉蝉。”
朱炎橙突然纵声大笑起来,他的右手正抓住酒壶,笑声一落,那把银酒壶被他抓成稀烂的废物,壶中的美酒,淋了满桌。
天婆婆平静地看着朱炎橙在施展威力,也在等待着他的发作,没有说一句话。
朱炎橙在捏烂了酒壶之后,笑声停止了,笑容收敛了,他突然一下子又变得十分安详。
他慢慢将烂酒壶放下,再伸手接过传婢送过来的手巾,慢慢地擦着手上的酒,显然,他惜着擦手的动作,压抑自己的情绪,调整自己的心情。
良久,他将手巾放下,沉重地问道:
“用玉蝉作信物的人,是个女人?”
“是位出家人。”
朱炎橙似乎浑身一震,粗声粗气地问道:
“我只是问她是男是女?”
“是位比丘尼。”
“啊!”朱炎橙仿佛一下子又泄了气。“尼姑......你跟她怎么认识的?她为什么要给戈芊莹信物。”
“朱大哥!和认识你的情形差不多。”
“她对你有救命之恩?”
“可以这么说,也是一次采药的机会,我在深山之中发现了一株千年的老山参,对我们采药的人来说,这是罕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