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已经摆下了一桌丰盛的酒宴。天婆婆满意地笑了,说道:
“把酒长谈,倒是时候。酒有时候是可爱的,有许多话,不想谈、不能谈、不愿谈,但是,三杯酒后,可以毫无顾忌,谈的人没有尴尬,听的人也都十分自然……”
石松昀说道:“枫红!有许多话要说,那是自然不过的事,十几年的沧桑,说也说不完,何必一定要在今天?”
天婆婆笑笑说道:“又有了不同的意见是不是?”
石松昀一怔,立即纵声大笑,说道:
“枫红!我好像是习性难改,罪过!罪过!”
冷秋和骆菲柏同声说道:“我们洗耳恭听!”
天婆婆招呼大家坐下,自己将小非虹安置在身旁,耐心而细心在逐样问小非虹喜爱与口味,挑捡了许多菜放在小非虹的面前。然后才举起酒杯,邀饮大家。
她举着酒杯若有所思地说道:“自古言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但是,一个人遭受到重大的变故之后,或者真正濒临了老年,还是会改变的,因此,我对于过去的岁月,是有一分悔意的。”
石松昀立即说道:“枫红……”
天婆婆摆摆手,放下酒杯,以平静的语气说道:
“在四十多年以前,我还像冷秋这样的年龄,生长在非常优裕的家里,骄宠、溺爱,集于一身。
在我认为,天下没有不顺心的事,可是直等有一次遇见一个人,我才知道,在我的生活圈子以外,世界可大着哩!
而在这个广大的世界里,顺心的事少,不如意的事可多了。这个人……”
石松昀笑着说道:“这个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