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静静地躺在地上,浑身无力。胸口传来蚀骨的疼痛,却无法唤醒她那逐渐模糊的意识。耳边隐约传来阵阵遥远的脚步声,可她早已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想。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肖寒那张帅气深情的脸。模糊中,那张脸突然出现在面前。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口中呢喃:“肖寒,如果还有来生,我想很早就遇到你,早到你还不是孤儿的时候。”
肖寒似乎朝她笑了笑,可她已经看不清了。因为她的视线开始模糊,神志开始逐渐失去。
曾楚凡竭尽全力地跑着,心跳加速。也不知道是因为累,还是因为担心。总之,他的心一直惴惴不安。直到他看到地上的一滩血,看到昏迷的白雪,他整个人如遭电击般,愣了片刻。也只是片刻,他便痛呼出声,朝地上的白雪冲去。
救护车到来的时候,他早已浑身是血,眼神呆滞。他紧紧地搂着白雪,直到华一凡告诉他,若他不松手,白雪就没命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把她交给了医护人员。华一凡搂着他,一同坐进了救护车。
救护车刚到医院,白雪便被推进了手术室。看着手术室那扇冰冷的门徐徐关上,曾楚凡的心,也坠到了谷底。
“楚凡,你不用担心,白雪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华一凡见他脸色苍白,急忙安慰。可他的心,也异常忐忑。想起刚才浑身是血的白雪,华一凡也忍不住自责。若不是他失去监控,白雪又怎么会......
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位中年大夫走了出来。
他们的心一沉,急忙冲了上去。
“大夫,她怎么样了?”
“你们是她的家属么?”
“她是孤儿,我们是她的朋友。”
“哦,是这样的,刀子刚好与她的心脏擦肩而过。我们不敢碰,可刀子不拔出来,她的血会流个不停。所以,我需要你们签个知情同意书,你们需要清楚,患者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曾楚凡的心一沉,他用力地抓住医生的手,哀求着。“大夫,不,她不能死,求你救救她,她不能死。”说着,他忍不住流下泪来。
华一凡搂着他,也是心如刀割。“大夫,我们不在意钱,麻烦给我们用上最好的医疗措施,救救她。”
大夫叹了口气,“我们尽力了,可这把刀真的太危险了,稍有失误,便会扎向她的心脏,再好的技术,也没有十全的把握。”
“不如让我来试试看吧。”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稳重的男人的声音。他们纷纷转身看向来人。
中年大夫一愣,突然大笑起来,用力地一拍手,笑着说:“对,华大夫,您是国际知名的胸外科大夫。这位小姐碰到你,真是有幸啊。”说着,看向曾楚凡和华一凡,又说,“算你们幸运,华大夫是我们医院刚从纽约情来的著名外科大夫。今天刚到,就让你们碰上了。不过,以防不测,知情同意书你们还是需要签。”
曾楚凡和华一凡在手术室外着急地来回踱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或是三个小时,可对他俩而言,却像等了一辈子这么久。当白雪被人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他们疯了般朝她冲过过去。
“白雪,白雪!”他们异口同声地喊着。看到她头上绑着的纱布,顿觉心如刀割。
“放心吧,手术很顺利,她现在暂时没事。之所以说暂时,只是因为接下来这几天对她而言,才是最关键的。若是没有出现合并症,她便可以慢慢恢复。但若是出现术后并发症,后果难以设想。不过我们会尽力的。不过,她现在还是麻醉状态,暂时听不到你们说话。”
华大夫一边摘开口罩,一边解释着。可他看向白雪的眼神,似乎不太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曾楚凡说不出来。是亲切?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对了,你们是她什么人?她的家属呢?”
“我们是她的朋友,她是孤儿,没有家属。大夫,我们可以留下来陪她么?”
华大夫犹豫了片刻,随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帮你们问问看有没有特需病房,若是有,你们便可以留下来。”
“麻烦您了大夫。”
“应该的。你们就先跟我们回病房吧。”华大夫说完,便领着大家返回了病房。
当天夜里十二点,白雪才缓缓地睁开眼睛。胸口传来钻心般的疼痛,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华一凡和曾楚凡闻声,纷纷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冲到床旁。
“白雪,你醒了?”
“雪宝,你终于醒了,你没事吧?”
“对,白雪,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雪宝,要不要叫大夫?”
......
白雪皱了皱眉头,“本来没事,被你们这么你一言我一句,我现在觉得头疼。”她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可也终于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白天发生的一切,顿时如播放影片般,纷纷跃入她的脑海里。
她想起自己被李航发现,想起他用刀扎伤自己,想起他把她推下楼梯,最后,她想起自己拿到的证据。突然挣扎着要起身。
“喂,你疯了,你刚从手术室出来,需要严格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