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可我至少还有好朋友。在这里,我什么都没有,我不能回来。”
向姨叹了口气,“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这几日评估了一下美甲工作室的市值,差不多一百万。既然你妈妈走了,你又不打算回来,向姨便把这五十万给你。可向姨还想告诉你,你在这里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向姨一直都是你的亲人,知道么?”
白雪的双眼,再次被泪水朦胧。“向姨,谢谢你。”
“那你妈妈的墓地,你有什么考虑么?”
“墓地?”白雪不禁犯难。如今有了向姨这笔钱,的确可以给妈妈在广州买上一块好墓地。可作为中国人,我们都希望能落叶归根。妈妈的根,在哪里呢?白雪不是没有问过,只是妈妈每次都只是一笑而过。“向姨,你知道妈妈的老家在哪里么?”
向姨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想什么,可向姨也不清楚。如果你真的想送你妈妈回老家,不如先把你妈妈的骨灰寄存在殡仪馆如何?等你找到了她的老家,再把她送回去。”
“可我该怎么找?妈妈没有任何的亲人。”
“白雪,你妈妈走的突然,只留下了一句话。可向姨知道,这句话的背后,带着她的牵挂与希望。”向姨犹豫了片刻,方缓缓地开口。她本打算等白雪的妈妈,白初夏的葬礼过后,再好好的和白雪聊聊。如今既然聊到了这个份上,便提了出来。
“妈妈给我留下了什么话?”白雪的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
“你妈妈说,若想知道真相,你便去南京。”
“去南京?找谁?”
“不知道,向姨觉得,她的话没有说完。白雪,对不起,向姨没办法帮你。”
“难道妈妈的老家在南京?”
次日,白雪早早的起床。简单的梳洗后,便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想找套黑色的连衣裙。可箱子里的东西却让她抓狂。满眼都是男人的衣服和物品。白雪拿起放在衣服上面的一个相框,发现是一张全家福:一对夫妻和他们的儿子。那个男孩的脸,怎么感觉在哪见过?白雪努力的回想。突然,脑海中出现一张冷漠的脸。
噢,是他!
那个帮自己抓住咸猪手的男人。真是倒霉,竟和他换错了箱子。白雪看了看那张全家福,想起自己和妈妈,不禁替那个男人担心起来。这些衣服和物件,皆是身外之物。以他的身份,应该不会太在意。可这张照片,应该对他很重要吧?照片里的他,笑起来很暖。这样的男孩,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冷漠的男人?
“唉,先不想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好在自己的箱子里,也只有衣物和洗漱用品。”白雪叹了口气。无奈之下,只好从妈妈的衣柜里,翻出了一套黑色连衣裙。白雪的身材,也是得了妈妈的真传。自从白雪大学毕业,二人的衣物,便可互换着穿。白雪回家,经常不用担心衣服带不够,因为她总可以向妈妈借衣服。而自己那永远也长不大的妈妈,买的衣服也非常时尚。
肖寒从云天证券公司走出来后,上了车,便睡过去了。昨日和客户晚餐后回到酒店,已是十点。当他打开行李箱,彻底傻眼了。这哪里是自己的行李箱,明明是一个女子的箱子。想起白日里和自己并肩而行的女子,隐约中,她的箱子还真有几分眼熟。
忙了一天,肖寒本想直接倒头便睡,也好打足精神准备次日的大项目洽谈。可如今,洗漱用品可以酒店提供,衣服呢?无奈之下,只好匆忙洗个了澡,让酒店把衣服拿去干洗。一切准备就绪,也快十二点了。他甚至庆幸,自己的电脑和文件都提在手里。否则,这个项目要黄了。次日不到六点,他又匆忙起床,把文件准备好,赶来云天证券。
现在,他正赶往机场。他本打算吩咐秘书Amy帮他调查一下那个女子的联系方式,可南京的一通紧急电话打来,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调查女子的事,只好暂且搁置。
白雪缓缓地走进殡仪馆,站在五号室外。和其它房间的人头攒动不同,五号室显得格外安静。放眼望去,里面除了一个工作人员,便只有三个人。妈妈的两个朋友,方姨和许阿姨,还有向姨的女儿,向薇薇。
她们的脸上,皆带着愁容与悲伤。看到白雪走进,薇薇急忙上前拉过她的手,“白雪妹妹,你要节哀。”可是刚说完,自己却先低泣了起来。
白雪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呆滞的靠近棺床,看向棺床上躺着的妈妈。妈妈和白雪印象中的妈妈,既一样,又不一样。一样的是那熟悉的容貌,不一样的还是那熟悉的容貌。如今的她,没有了笑容,甚至没有了神情,只是一具冰冷的躯体。
白雪突然捂着嘴,失声痛哭。如果说昨日的哭,是因为失去,那此刻的哭,是因为心疼。曾经的妈妈,这么爱美,如今,竟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冰冷的尸体。她静静的躺着,似乎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向姨紧紧的搂着她,跟着她一起大哭。
白雪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离开的殡仪馆。总之,她醒来的时候,便躺在了床上。向姨不放心她,拖了个行李箱,住进了她的家。
她浑浑噩噩的过了五日,终于从床上起来,可依然食之无味。
“白雪,你多吃点,这可是向姨特意为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