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悠城久违的放晴了。
百姓们纷纷拿出沉积许久的食物,在附近的麦场晒起了稻谷。
稻谷散发出阵阵香气,嗅的姜如烟心情倒是明朗许多。
她先前一直在周旋于各种烦心事中,还不曾得到休息。
借着这日光满上,姜如烟倒是得了个空出门置办结婚物什的机会享闲。
小春跟在姜如烟身后,颇为兴奋地到处看着。
名门家的女眷鲜少有出门的机会,除却一些平日里负责置办的丫鬟,在深院里负责服侍的丫鬟一年都出不去一趟。
对于小春而言,这里的一切皆是十分新鲜的物什。
小春好奇地看这看那,对待每个新鲜事物都是恨不得揣到兜里带回家。
姜如烟乔装打扮了一番,与小春装扮成了少年模样,瞧着倒是像极了贵族家的少年郎。
“小......少爷,你瞧这个!”小春惊讶地指了指一侧的摊子。
在那摊子上摆着一排琳琅满目的木质玩偶,其中有着一对小兔子形状的玩偶,刻的栩栩如生,瞧着十分好看。
姜如烟不曾犹豫,掏出钱买下这一对小兔子送给小春。
小春喜欢的爱不释手,可嘴上却还是推拒道,“我不能收少爷的东西。”
“拿着罢,送你的。”姜如烟说着便是往远处走去。
小春忙不迭快步跟上,她小心翼翼地将小兔子收好,生怕磕着碰着。
姜如烟的视线则被一个折扇铺子吸引了过去。
她正精心挑选时,不远处却有一蓝衣道袍老头握着一面破破烂烂的旗帜走来。
那老头跛了一条腿,寒冷的风中只着了一双老旧的草鞋,身上的道袍也是缝缝补补,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补丁。
老头背后背着一个巨大的竹篓,可是那竹篓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八卦盘。
老头驻足停下,他的视线来来回回打量了一遍姜如烟,随后向上抛出了三枚铜钱。
铜钱落在了身后的竹篓里,在八卦盘中转悠了一圈,发出清脆的声音。
老头没有回头去看铜钱,粗糙黝黑的手指捻指一算,眉头紧蹙道,“姑娘,你命途有灾厄。”
若是换做前世的姜如烟定然是不信这神鬼说辞,可是如今她重生一遭,听此言不由得心头一紧,有些困惑地回头看去。
“你认识我?”姜如烟反问道。
老道又掐着指头一算,露出了一丝笑容,摇了摇头,“你命有紫微星,并非是此生辰之人。姑娘,你的命数本该结束了。”
姜如烟心头一颤,想再追问一些事情时,那老道却是一瘸一拐地往远处走去。
他摇晃着脑袋,口中吟唱着一首古语的歌谣。
姜如烟听不懂这歌谣中的唱词,却觉得分外熟悉,等她想再去细细回忆时,脑袋却一阵钝痛。
似乎有什么拉扯着姜如烟的思绪,叫她根本无法去回忆。
“少爷!”小春的声音唤醒姜如烟,在瞧见姜如烟分外痛苦的神情时,小春急的焦头烂额,根本不知晓该怎么办。
“我没事,稍稍有些头痛。”姜如烟扶额往旁边站了站,她心口有些堵得慌,不得不借着路边馄饨摊的凳子暂且休息片刻。
姜如烟还不曾喘上气时,面前却站住了一双脚。
那人穿着一双金丝绣边的黑色长靴,靴面一尘未染,像是不曾沾地走过路。
不用抬头,姜如烟都知道来者是江秋寒。
“江大人怎的今儿个得了空,跑来这里晒太阳的了?”姜如烟声音有些虚弱,她颇为洒脱地靠在了桌面上,倒是有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江秋寒今日不曾着朝服,只穿了平素里的墨色长袍,长发也不曾束。
比起那副冷冰冰的不容人靠近的模样,眼下的江秋寒撇开那张没有神情的脸,其实瞧着并没有那么狠毒。
姜如烟勾起笑容,调侃道,“我以为冷面阎罗只会在夜晚出现呢。”
身后跟着的禁卫不由得倒吸了口气,他们手指按上腰间剑鞘,似乎随时要对姜如烟动手的趋势。
不过姜如烟却也不怕,她只是歪着脑袋看着江秋寒,确信他不会对自己动手。
“阎罗从不杀鬼,但是会杀人。”江秋寒冷冷丢下这一句后便是转身欲走,可下一瞬他的衣襟便是被姜如烟紧紧拽住。
“隔墙有耳。”姜如烟压低了嗓音说道。
她尽量让自己看着分外欢喜,刻意地叫自己说话时不会开合多大的嘴唇,好叫外人不会看清楚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江秋寒微微一顿,随后便是脱下黑袍,一把将姜如烟罩住。
这袍子过大,姜如烟身子娇小,被这黑袍罩的叫姜如烟根本看不清外头的情形。
她挣扎着想要将脑袋探出罩子,可是奈何不等她钻出脑袋时,江秋寒已经一个横抱将姜如烟抱了起来。
江秋寒这次没有骑马,直接将姜如烟夹在了自己的腋下,像是夹住了一只娇小无力的小兔。
姜如烟不满地挣扎着,她轻声骂道,“你干什么呀你!你这样子别人还以为你抓了犯人要去审判呢!”
江秋寒抬手就是狠狠拍了一下姜如烟的腰肢,示意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