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喜文像是没听见,他只顾抽着烟一言不发。
“啊”的一声,似乎很香,赵月江把茶杯砸在桌上,抹了一下嘴巴。王望农忍不住一笑:“你小子是不是想喝酒了?有好酒没,咱喝两盅!”
“不!还有工作呢书记,改天喝!”黄喜文连忙劝阻。
“你坐稳了!”王望农给黄喜文使了个颜色,黄喜文愣了一下没明白何意。
“好啊,有,正好有两瓶,来,咱先喝着,工作的事吃完饭了再干,不差一天两天的。”说罢,赵月江起身去拿酒了。
院子里,他喊了一声二姐,叫她弄几个菜来。月霞回应说好的。
趁赵月江不在,王望农小声问黄喜文:“咋样?月霞!”
“啊?噢,人不错,挺好的。”
“人你见过了,能看上不?”
“呵呵,好着呢!”黄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这是大好的机会,你若不嫌弃人家的过去,就好好说,若是有意见,就算了,我也不瞎搅和了!”
“我哪有资格嫌弃人家?我都快四十的人了,身边还有个孩子!”
“好,有这话就够了。除了此,她没念过书,是个农民,你至少还有份工作,嫌弃不?”
“哎呀!就是一个跑腿的,我也种地呢,挣钱不多,勉强吃饱。”
“说重点,嫌弃不?”
“只要人心好,不虐待娃,我求之不得呢!就怕月霞不愿意,一嫁过去就做后妈?她傻啊!”
“好,知道了,今天工作先放一放,听我的。月霞人实诚,我比你清楚,虽然肚子里没文化,但谁娶了她绝对有福气!
“刚才你也听见了,为了南家的前夫,她空等了整整三年,多重情义的姑娘啊!
“我和他父亲是好朋友,可以说是生死之交,今天我就替兄弟做一回主,把女儿的大事给决定了!
“当然在我心中,月霞也是我女儿。喜文啊,我跟你认识不久,这几天我带着你各村子跑,从工作上、为人处事上,我觉得你人不错,希望我没看错你!”
王望农一脸认真,让黄喜文心里一阵温暖,话说到这里,他似乎看到了生活的一丝希望,便忍不住一把抓住王望农的手,感激地说:
“今天叫你一声叔,先谢谢你,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我跟月霞只有一面之缘,我表明态度,我中意她,但不知她……
“今天咱就当相亲,试一试吧,你可别用力过度,态度中肯一些,别为难了月江,毕竟你是他的领导!”
“呵呵!”王望农一笑,用力拍了拍黄喜文的背,使劲点点头,“可能,我真的没看错你!”
这时,院子里传来瓶子碰击的声响,王望农站起来喊了一声:“月江,有没有?”他掀开门帘笑了,“你小子是不是在往空瓶里灌水呢?”
赵月江笑了:“咋可能嘛!我说怎么找不见了,原来被我妈当空瓶扔在门外的空瓶堆里了。”
“是吗?你看看包装好着没?”王望农接过酒瓶,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嗯!好着呢!”
进了屋,两瓶酒放到桌子上,王望农一把拧开,问酒杯呢?赵月江说在茶几下面呢!
黄喜文低头一看,茶几下面的确有几个白色的酒盅。他拿出来放到茶几上,王望农一看就“哎”了一声,说:“杯子没有吗?小一点的。”
“喝酒用杯子干啥?”赵月江说。
“太小了,没意思。”
“就这好,喝太猛了人受不了,天气这么热的。”黄喜文说。
“也行,你洗一洗。”说罢,王望农去了厨房,他问候了一声月江的母亲,说我们中午在这里吃饭,又麻烦你了。
女人一笑,说:“有啥麻烦的?这屋里能来个人,我很高兴,热闹一下多好。我就不过来了,你们好好喝着。”
王望农说:“好的嫂子,你好好歇着,我过来看看月霞做了什么菜。”
月霞笑了,说:“王叔,家里也没啥菜了,削个苹果,一个黄瓜,再炒个油菜你看成不?”
王望农盯着月霞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个原本很幸福的姑娘,这几年来,在生活的折磨下变得苍老了,成熟了,同时,也因为心伤长期不出门,脸上沉淀了一抹深深的忧伤,和一些明显的呆滞与木讷。
这不是他的女儿,但因为是好朋友的女儿,所以在他心中,早把她当作半个女儿了。
在月霞未出嫁之前,就是在没有去南家之前,在他的印象里,这是一个多开朗的女孩儿。
两个粗粗的鞭子时常耷拉在胸前,上面扎着一朵红艳艳的塑料花,眼睛大大的,鼻梁高高的,爱说爱笑,活蹦乱跳……
那时的她,注定和她的性格一样,在未来的路上,一定有一段很幸福的生活,他一直这么想,也一直这么为她祝福。
只可惜,造化弄人,一声叹息啊!
老友活着的时候,他经常去他家,跟老哥喝两杯茶,也猜拳喝酒。一进门,月霞就笑着叫一声叔叔好,接着就扯着大嗓门朝堂屋里喊话:“爸,王叔来了!”
她更小的时候,他每次上门就会给她买一些零食,主要是糖果,月霞高兴地抱着他的大腿一个劲儿地喊“我爱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