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便急着下定论,老大你就是这样当家的?”老夫人冷声开口,脸色有些低沉。
老夫人表明态度,众人也开始站队。
三夫人自始至终都是顾兰若的支持者,她附和道:“是啊,这件事疑点重重,大哥,还是查清楚比较好。”
二夫人到想站队,可她谁也不喜欢。小声地嘟嘟囔囔,也不知道说什么。
顾兰若没想到此时还有人帮自己,对老夫人和三夫人很是感激,她看着顾贸脸上露出一丝遗憾,讪讪开口道:“是非曲直,总不能凭母亲一方,我倒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
秦莲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
顾兰若浅笑地看着秦莲,轻声问道:“母亲,你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就是随口问几句。既然父亲母亲怀疑我,我总要自证清白才好。”
顾贸听了这话,讳莫至深的眸子带着几分审视,他很矛盾,一方面希望顾兰若平安无事摆脱嫌疑,一方面又希望借此事打压顾兰若,让他归顺自己。矛盾的心理让他神色有些古怪:“好,你问便是。”
“母亲怀有身孕,这件事母亲和关大夫知
道吗?”
秦莲和关大夫对视一眼,关大夫摇头:“大夫人怀孕时间上短,不足半月,根本查不出来。”
“是吗?那昨日关大夫可有给母亲请平安脉。”顾兰若漫不经心地问道。
关大夫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有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干咳两声道:“大夫人的平安脉两天请一次,前日我替大夫人请的。”
顾兰如挑眉一笑:“那我就奇怪了,崔妈妈说母亲的宫寒已经治好,可薛太医说母亲因为宫寒而滑胎,关大夫前日请平安脉并未发现母亲有宫寒之症,两日的时间,全都变了,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你们谁能告诉我,母亲到底有没有宫寒?”
秦莲的脸色瞬间煞白,她没想到,这时候顾兰若还能思路清晰,层层剥茧找出她们的破绽。若是关大夫说治好了,那薛太医就是说谎,若是说没有,那崔妈妈就在说谎。不管承不承认,三人中有一人并未说实话。
薛太医是建安帝钦点的太医,医术高明,不可能出错,那只有关大夫和崔妈妈两人。秦莲咬着唇,没想到千算万算居然错在一句话上。
顾兰若的话显然让众人开
始思索,秦莲心里着急,却不敢妄言。
顾兰若的目光在关大夫和崔妈妈身上打转,最后笑着看向薛大夫:“薛伯伯,晚辈有件事请教。”
“郡主问便是,伯伯知无不言。”薛太医见过的人比吃过的米还多,他一见便看出顾兰若不简单,小小年纪临危不乱,有大将风范。想到金銮殿上当众责备嫡母,这份胆量和勇气,让他这入棺材的人都羡慕。
顾兰若笑道:“以伯伯之见,若母亲没有宫寒,佩戴寒冰玉多久便可改变体质?”
薛大夫捋了捋胡须,沉思片刻道:“这块寒冰玉并非上乘,若日日佩戴也要半年以上身体才会发生变化。”
众人闻言,倒吸一口冷气,依照崔妈妈所言她是五日前拿地寒冰玉,那也就是说,秦莲流产与寒冰玉无关,反倒是她自己明明有宫寒却谎称好了,蒙蔽众人。
她到底为何这样做?
顾兰若对薛太医颔首:“父亲,薛伯伯医术高明,是南诏国太医院院判,他的话您总不会不信吧。”
顾贸眸子微蹙,只见顾兰若慢慢走到八姨娘身边,拉着她的手道:“既然如此,那不管这块寒冰
玉是不是八姨娘的,母亲滑胎都与她没关系,父亲您说着?”
“崔妈妈,大夫人的寒疾何时好的,还不从实招来?”老夫人厉声质问道。
崔妈妈有些失神,事情发展得太快,让她措手不及,她哆里哆嗦道:“是,是老奴听错了,夫人的寒疾并未大好。”
顾兰若冷笑,嘴角的讽刺不言而喻:“崔妈妈侍奉母亲多年还真是尽心尽职,主子是否有寒疾都不知,看来母亲平日里对你太过宽厚,让你们这些奴才无法无天。”
崔妈妈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刚才事发突然,失了分寸,现在面对顾兰若的质问神色反倒冷静下来:“大小姐,寒疾并非普通小病,能一看看出,老奴不是大夫,夫人平日里身体康健,自然认为小姐没事,更何况就算是大夫也有打盹的时候,谁能保证一辈子不犯错。”
关大夫也回过神来,看向顾兰若:“大小姐,你这是何意,我又不是神医,您何必揪着这点不放,还是说,你不希望夫人寒疾痊愈?”
“关大夫,我可没这么说过。”顾兰若惶恐得睁大眼睛,反问道:“既然你们不确定,为何刚
才言之凿凿,笃定母亲的寒疾已好。你们这是何意,我不明白。”
“大姐有什么不明白的,还不是见大伯父总是去琉璎水榭,大伯母吃醋了呗。”顾丛轩耸了耸肩道:“这不明白的事吗?”
“那是不是说,母亲刚开始根本没生病,是为了让父亲留宿悦莲院故意装病,谁料到她折腾一番,反倒真的病了。”顾兰若顺势推敲,面露可惜:“母亲若是能安分守己的养着,我那可怜的弟弟,也许不会没了。”
她的一番话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