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莲院哼哼唧唧一晚上,顾兰若边起床边打哈欠,木芽见小姐没睡好,抱怨道:“不就是个肚子疼嘛,至于折腾一晚上,不知道的还以为老爷把她怎么着了。”
顾兰若哈欠打到一半,差点噎回去。小小年纪还没有嫁人,动不动就小黄黄,还真是……看来自己平日里对她们太过松散。
她扫了一眼木芽,开始替她们担心,自己好的她们没学到,乌七八糟倒是学了个七八成。
红拂递上帕子,瞪了木芽一眼,木芽吐了吐舌头,乖乖地闭嘴:“小姐,不管怎么说,悦莲院还是要去的,要不然被夫人抓住把柄,总归不好。”
嫡女不侍奉继母说到哪都不占理。
郡主好不容易挽回来的名声不能被夫人毁了。
顾兰若点头,红拂到底比木芽玉书要稳重:“吃过饭后,先去老夫人那请安,然后再去悦莲院。对了,老夫人这几日火气旺,菊花做得软糕带上。”
“已经为小姐备好,还热着。”红拂笑着道:“老夫人能得小姐惦记,真是有福气。”
她到底在老夫人跟前伺候过,多少有些情分,旧主子和新主子交好,她这个做奴婢的
日子还好过些。
顾兰若明白红拂的心思:“祖母对我不薄,且上了年纪,我多关心些,也是为顾家好,老夫人若倒了,顾家也就散了。”
木芽听到这,努着嘴道:“小姐心善,什么都能往好处想,这么简单的道理,其他人难道不知道?不过就是不乐意罢了。”
红拂这次到没瞪她,顾兰若也没有开口,理儿是这个理儿,可真正能做到的有几人。
秦莲是顾家炙手可热的人物,年轻,漂亮,又是大房地嫡母,众人都眼巴巴地瞪着秦莲怀孕,为顾家再次诞下男丁。老夫人老了,要的不过是儿孙满堂,图个热闹。顾贸也老爷,对儿子的执着已经超出他自己的想象。
可女儿们还年轻,一个个怀揣着对未来的梦想,瞪着能更上一层楼,与夫婿琴瑟和鸣。
矛盾体就这样产生了。
一个拿女儿当自己的垫脚石,一个想借父亲的势力觅得良婿,谁也不想退让。
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渔翁得利。
门外,顾丛轩探着头,那双黑葡萄的眼睛提溜转,见顾兰若已经起来,嘿嘿一笑,佯装礼貌地问道:“大姐,我可以进来吗?
”
顾兰若白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吃饭。
顾丛轩伤心地握着胸口,快步来到顾兰若身边:“大姐,我又怎么了,让你如此待我?”
“装什么清纯,我不让你进你就不进了?”顾兰若狠狠地咬了口包子,有时候看不明白,这小屁孩心眼比蜂窝煤还多,根本不像十岁的孩子。
她不得不感慨三叔顾亭的眼光。
顾丛轩讨好地笑了笑。
红拂熟稔的地上筷子,丛轩少爷和小姐要好,早饭有一半在昭华阁用,久而久之她们也就习惯了。
“昨天没睡好?”顾丛轩没动筷子,眼睛盯着顾兰若眼下青黑,声音冷了几分:“听说她昨夜派人来骚扰你?”
“三房又不是没饭吃,你整日往我这里跑,也不怕三婶吃醋。”顾兰若答非所问。顾兰昕没出嫁前,就因为顾丛轩的事情,找自己麻烦。现在来了个秦莲,明明已经成亲,还惦记东临渊。真是的,男人长的好看,除了能下饭剩下的都是麻烦。
顾丛轩显然没理这茬:“还以为上次的事情过后,她能安分,没想到居然玩阴的。”
红拂和木芽对视一眼,这两人牛唇不对马嘴的聊
什么?
“姐姐,我已经和母亲说过了,你小厨房做得饭菜好吃就是比别的院好吃,大不了我交银子。”顾丛轩委屈地努着嘴,那还有刚才的稳重。
顾兰若无奈地转过身,劝道:“我可是听说三婶最近替你想看姑娘,你就不能避避嫌?”
“我们是姐弟,有什么可避嫌的,在说。”顾丛轩蹭到顾兰若身边,纯良的笑挂着眼角:“听到昨夜她来骚扰你,我担心你会生气,便……好了姐姐,我知道错了,下去注意,一定不让人发现我。”
顾兰若扶额,瞧着意思是要学东临渊,翻墙。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就和自己的墙干上了。
“行了,你知道就好,等到三婶替你定了亲,到时候你就没功夫在我这墨迹。”顾兰若纤细的手,落在白玉的瓷碗上,突然想到什么,手中的汤勺落下,几滴汤汁蹦出来落在她的手上,她下意识地躲闪。
顾兰若起身,扑倒顾兰若的身边,眼睛落在她的受伤,心疼道:“怎么样,疼不疼?”
顾兰若收回自己的手,无所谓道:“没事,你这两日早出晚归,除了去书院,还干什么了?”
“我还能干
什么,不就是陪那些公子哥打茶围,偶尔去见见世面。”顾丛轩说到见世面的时候,眼睛不自在地看向顾兰若,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世家公子整日闲得无聊,吃酒,打马球,参加宴会,最后便是约三五个好友去秦楼楚馆听曲。遇到有钱的包艘船将花魁请出来,说出去也算是雅事一件。
顾丛轩过完年已经十一岁了,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