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旬武说要替白枸杞讨回公道,苏明远眉头一皱,忍不住问道:“这毕竟是在我府中,旬老将军这样做是否不妥?”
白枸杞现在按理还是丞相府的表小姐,跟旬武照理来说没有任何关系,只因为一句话就要强行出头,这怕是皇上在这,也没这个道理的。
苏清疏两手捏紧,不明白旬武为何执意要偏袒白枸杞:“老将军能否听我一言?”她觉得以旬武的的为人,也许是觉得她们人多势众,在欺负人所以才会帮着白枸杞,所以想要解释一番。
“不听。”旬武拒绝。
苏清疏一哽,她没想到旬武连劝解都不听。
看着他们吃瘪,白枸杞心里那叫一个畅快,虽然奇怪旬武对自己的偏心,但这也给了她底气,半个身子探出来望着场中能说得清的苏明远:“丞相大人,不知您带人这么大架势的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难不成真是过来散步的?
苏明远咳了咳,四处扫视了一圈,突然说了一句:“金公子没在吗?”
这话一说出来,白枸杞立刻明白了他们这些人大费周章的闯进来是为了什么。
怕不是想要来“捉奸”。
白枸杞神情有些不耐,能带着目的把人带到这里来的,除了苏清疏不做他想。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大人还
是带着人散了吧,我面还没揉完呢。”
实在不想因为这些无聊的琐事浪费时间,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哪知苏清疏却不想就这样放弃:“若是方便的话,疏儿能否留下来吃顿饭呢?”
旬武听着这话目光不善的看向她,苏明远这大女儿怎么回事?
连句话都说不好,这要是不同意,这些人不得说小丫头不懂礼仪吗?
“当然可以,不过这面谁吃谁揉。”白枸杞说话也不客气,一副你行你上的模样。
苏清疏听到前半句脸色还算好,听到后半句脸色就变了,握着帕子疑惑道:“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在表姐你这吃顿饭还需要客人亲自动手吗?”
白枸杞看着她,挑眉道:“表妹这话说的不对,说到底我才客人才对。”
这话,既嘲讽了刚才苏清疏说的那句“整个丞相府都是丞相的”,又将上一句挑衅的话挡了回去,苏清疏一时无话,缓了片刻才轻声道:“表姐这样说,莫不是连旬将军都要自己揉面吗?”
她不信白枸杞不会给旬武面子。
“当然不需要。”白枸杞笑意更深,哪里不清楚她在打什么主意:“旬老将军是我请来的客人,所以我替他揉面,而表妹是自己想要留下来的,自然需要自己动手。”
苏清疏无话可说,
委屈地抬头去看苏明远,还不待苏明远说话,白枸杞继续道:“若是其他人想留下来,也是一样的。”
看着苏明远变得幽深的目光,她下蹲着行了礼,没有看其他人的目光直接进了小厨房。
也不知道旬武在外头说了什么,她听见了一阵惊呼声,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发生了什么事,专心的揉捏着面团,来回按压几次后,她慢慢进入了状态,想要让面条更有劲道,首先这手上用的劲就不能少。
揉着揉着,白枸杞突然就想起了拉面,干脆就把面团分成合适的大小,然后开始扯面,扯面继续技巧,力气小了,面拉的不均匀,也拉不长,力气大了,面条易断,形状也不好看,等她拉出满意的面条时,猛地想起还没有起锅烧水。
坏了,这拉面拉好可就要下锅的,正想叫人进来烧水,抬头就看见了金睿坐在灶台边往里头添柴,锅里是烧的“咕噜咕噜”的水。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白枸杞惊奇的四处看了看,见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又问道:“老将军呢?”
刚才不是还在外头吗?
怎么金睿进来了,他没有进来呢?
“在院子里坐着呢,许是怕再有人过来吧。”独孤睿坐在灶台边烤着手,笑着回答她。
白枸杞“噢”了一声,
连忙把手里拉好的面条要往锅中下,却意外发现水中还放了葱姜蒜等去腥味的东西,忍不住道:“你还知道要放这些东西啊?”
“看你经常这样做。”独孤睿解释了一句,但总觉得哪里奇怪又补上道:“也不知道对不对。”
夜渐渐暗下来,从窗户向外看去显得十分朦胧,许是被偏橘调的火光烤着,白枸杞竟觉得金睿此时是在害羞。
“做的很好。”将手中的面条放入锅中,然后用滤勺把它们捞出来,拿出三个瓷白大碗,调好味道,便凑到金睿身边坐着一同烤火。
小厨房里通风好,温度偏低,但两个人紧靠着,围着熊熊燃烧的火堆,整个人都暖洋洋的,非常暖和
这个情景,让白枸杞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和父母一起窝在一个十几平的小屋里,三个人都伸着手紧靠一只火盆取暖。
嘴角向上扬起,她拿着没有躺靠在金睿身上,而是撑着下巴,转头看着人,语气轻柔道:“你们金国现在是不是下雪了?”
如果金国真的像她猜的那样是北方气候,那么在现在这个季节,有些地方估计也下雪了吧?
“还要再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