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灯火通明。
带着刀的侍卫在宫中森严的巡逻着,防止任何意外发生。
宫殿外,公公宫女都站在门外,随时等着里头的人吩咐。
殿内,穿着一席龙袍,气质卓越的中年男子正在批阅奏折。
手执朱笔,坐的端正,眉眼严肃。
重重在一本奏折上画了个圈,然后放下笔,躺靠在凳子上。
“唉。”
一声沉沉的叹息,里头装了不知道多少愁思。
“陛下。”
太监大主管赵福涛在门外敲了敲门。
“进来。”
里头传来威严的声音。
赵福涛推开门,弓着身子走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汤。
“陛下,这是云妃娘娘送来的汤,您看,你是否要喝上几口?”
“放着吧。”
白西沉看了那碗漂浮了一碗厚厚鸡油的汤,摆摆手让人拿走。
“陛下,您晚膳未用,汤也一口不喝,这样下去身子怎么撑得住啊!”
赵福涛在一旁担忧的说道。
想让人再去拿点其他的东西。
“不用了。”
白西沉重新拿起朱笔,再次认真的改起奏折来。
“陛下。”
赵福涛叹了一口气。
他们陛下哪里都好,就是心思全都放在政务上。
对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关心。
这要是
已故的善德皇后看见了,又该心疼了。
想到善德皇后,他心里又叹了一口气。
“福涛啊。”
白西沉突然喊了一声。
“诶,奴才在呢。”
赵福涛弓着身子往前走了一小步。
“朕又梦见月月了,她在怪朕,怎么还没有把女儿找回来。”
“陛下。”
赵福涛有些欲言又止。
白西沉伸手打断了他。
“朕知道,这事急不得,也清楚姣儿还在人世的几率不高,但是朕这心里,就是难受。”
“朕贵为天子,却连自己的妻女都没有护住,朕,实在是愧对这天子二字。”
赵福涛听到这立马跪了下去。
“陛下,您可万万不能这么想!”
“您可要坚持住,公主吉人天相,一定很快就会回到您身边了。”
“都多少年了,嗯?”
白西沉问道。
“派了多少人下去了,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连疑似的消息都没有。”白西沉脸上痛苦:“你说,是不是月月怪朕,所以连女儿也不让朕找到?”
赵福涛跪在地上,声音悲痛:“陛下,你不能这么想啊!”
“善德皇后哪里会怪您呢?要怪也要怪那些狼子野心,别有用心之人。”
“公主一定很快就会回来的,
您最近不是还派李德往边城那边去找了吗?”
白西沉抹了一把脸,看着奏折上被红圈圈住的名字。
沉沉的开口:“李德父子已经再来京城的路上了。”
赵福涛声音惊喜:“可是已经有月姣公主的消息了?”
白西沉沉默片刻后才道:“不,这一次,是因为军事。”
听到“军事”二字,赵福涛把头埋得很低。
这不是他能够参与的话题。
想要保命,有些事情他最好不用知道的太多。
想了想,他换了个话题。
“这次李皇商上京,肯定又会带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过来,这一回,又能让咱家开开眼了。”
听到赵福涛转了话题,白西沉哼了哼。
老家伙,一到这些事情就装聋作哑。
还能不能算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了。
不过,不该问的不问,这也是他最欣赏赵福涛的一点。
“何止是你,朕亦如此。李德给朕上的折子中说了一道美食,叫‘冷面’,听说入口劲道,味道清爽,说得朕都想尝尝那是什么味道了。”
赵福涛适当的舔舔嘴唇:“陛下,听您说起来,老奴就已经馋了。”
“哼,可惜这东西好像并不能量产,听李德说,这还是他有幸才吃到的
。”
赵福涛诧异:“那这‘冷面’陛下不是没机会尝尝了吗?”
白西沉笑了:“哼,李德哪里敢把东西说出来却不带到朕面前呢?说是到了京城后在把‘冷面’带给朕尝尝。”
赵福涛也笑了:“嘿嘿,那感情好,老奴用沾了陛下您的光,有口福了。”
白西沉笑骂道:“你这老东西,没脸没皮。”
赵福涛:“陛下,您就爱我这一面。”
“哈哈哈哈。”
白西沉听到这里,大笑着摇头。
这么多年了,自从月月去世后,只有和赵福涛再一块才能好好笑上一回。
“陛下,马上就是花灯节了,您要是不忙也给可以出门去逛逛啊。”
看着白西沉耳鬓生出的白发,赵福涛有些心酸。
他们陛下,明明正值壮年,可是却为情,为这家国所累。
三十几的岁数,却已生了白发。
这让他们这种正在上了年纪的人怎么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