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尤明白庄御为什么黑脸,姜尤笑着靠近他一些,“其实能理解她找我。”
庄御皱眉,“尤尤,你最近变了。”
“是不是变得圣母了?”姜尤笑问。
庄御倒是没这么想她,就是说道:“你对周桐还有方蓉的宽容有悖常理。”
姜尤的手轻拈了下庄御胸前的衣服,“如果我说我有自己的想法呢?”
庄御看着她的眸光变深,她的心从来不是他能触及和猜测的。
“做人没必要赶尽杀绝,说不准日后就能用得到,你看周桐请来莫老就是例子,”姜尤说出自己的观点。
庄御清楚姜尤这人不无底线的良善,她有自己的想法,也没再多说,只道:“那你说说方蓉为什么找你带她去办手续?”
“因为她这个年龄离婚不体面,不好意思让别人带她去,如果让庄媚带她去,以庄媚那性子怕是要跟庄贤正闹腾,到时方蓉也会丢脸,而且她更怕庄媚跟庄贤正闹,毕竟庄媚以后还要靠庄贤正养着。”
“还有一点就是我在庄家的地位,确切点说在你爸眼里的地位,因为我在场的话,有些话方蓉好说,而你爸应该不会反驳,如果我猜的不错,今天办手续的时候,方蓉应该还会提别的要求。”
姜尤说到这个,庄御眸色更沉了几分,姜尤笑了,“不过应该不会是太过分,或者对你不利,不然方蓉不会叫我。”
“你分析的很透彻,”庄御这话听着并不像夸她。
“偷学了点白棠的心理学,”姜尤说完看了眼江晋的病房,“要进去看看他吗?”
“你去吧,我打个电话。”
姜尤没有多问,去了江晋的病房。
下午两点。
姜尤接到了方蓉,一身淡紫色的旗袍裙很是优雅,微卷的齐耳短发与她的年龄很搭,手腕上是一个玉镯,胸前别了一只胸针。
这样的她是精心打扮过的,不像是去离婚,倒更像是参加什么重要的宴会。
“妈今天很漂亮!”姜尤赞叹。
方蓉笑笑,“最后的一面了,希望能让他多看一眼。”
一句话道出了她的心酸,让姜尤的心也跟着不是滋味。
从来只闻新人笑,无人问津旧人哭,此刻的方蓉就是表面鲜亮,内心流泪。
“姜尤,妈最近总是麻烦你,特别的不好意思,这个给你当个纪念,”上了车,方蓉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来。
姜尤拒绝,“妈太客气了,我既然还叫您妈,就代表我仍认可你是亲人,亲人之间无须客气。”
“那就当是妈送你的小礼物,”方蓉坚持。
姜尤见她如此执拗,也没有再拒绝,接过来放到副驾驶座上。
车子驶过街道,路过小巷,方蓉总是要给姜尤讲上几句,讲和庄贤正走过的情景,讲她少女时光遗落在巷口的那些岁月故事。
最后车子到了民政局的时候,方蓉说了句,“尤尤,我今天话有些多,你别介意。”
“没有,听妈说了这些,让我对这个城市更了解了,”姜尤说着看了眼方蓉,总感觉今天的她很不对劲。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结束了快三十年的婚姻,把自己庄夫人的位置让出来,这于她来说离开的不止是一个婚姻,也不是一个男人,而是自己大半个人生,她心中定有太多的感慨。
今天这么多话,或许是另一种宣泄的方式吧!
车子开到了民政局,庄贤正已经等在这儿,姜尤又看了眼方蓉,就听她说道:“这么多年都是我等他,等他下班,等他吃饭,结婚纪念日等他,过年过节等他,今天他终于等我一回了。”
等她,只为了早点摆脱她。
这是何等的心酸?
“既然这样,离开了也就轻松了,”姜尤安抚。
方蓉淡笑,“是啊,轻松了。”
说着,她伸手去开车门,并对姜尤道:“你陪我一起吧。”
姜尤早就猜到了方蓉叫她来有原因,不过想到她和庄贤正应该也有些私话要说,便道:“我晚会再下去。”
方蓉点头,“好。”
方蓉下了车,走向了庄贤正,隔着距离姜尤都能感觉到两人的尴尬。
这哪是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啊?
“你今天来的很早,”方蓉看着庄贤正先开了口。
他今天穿的也是正装,头发一丝不苟,除了鬓角的白发,似乎还是年轻时的模样。
方蓉与他是商业联姻,但她对他是一见钟情。
“天冷,怕你等着,”庄贤正解释。
方蓉笑了,“难得你对我也有这样的关心,庄贤正你知道这二十多年来,每年冬天我都等你吗?”
怕她冷着,可她一直冷着,冷了人也冷了心。
方蓉的话让庄贤正脸色难看,他低声说了句,“方蓉,是我亏欠了你。”
“欠着吧,佛经里说欠的债总要还,今生还不完来生会还,”方蓉的目光紧盯着庄贤正的脸,她发觉他瘦了。
这是辛苦照顾那个女人累的吧!
庄贤正看了眼民政局的门,“我给这边打招呼了,我们不用去大厅。”
“行,不过在办手续前,有件事我需要给你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