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尤用酒精给庄御擦拭着被抓伤的伤口,有的地方很深,看着就疼。
不过姜尤知道庄御最疼的还是心。
他恨庄贤正伤害了自己的母亲,可是到头来,母亲最渴望的人却还是庄贤正。
这很讽刺,也很无奈。
其实在今天之前,庄御就知道母亲的心思,这也是他阻止庄贤正见高丽丹的原因,他就是怕会是这样。
“我是不是错了?”庄御低沉出声。
姜尤给他涂完了伤口,手落在他的发顶,为他整理被弄乱的头发,“你没错,其实谁都没错,错的是爱。”
方蓉如果不是太爱庄贤正,太想跟他一生一世,又怎么能设计高丽丹跟自己的老公睡在一起?
庄贤正如果不是爱上高丽丹,又怎么会与她生下孩子?
还有高丽丹如果不是太爱庄贤正,又怎么会疯了这么多年,心里还放不下他?
“我该怎么办?”庄御低喃。
姜尤抬头看着窗外,恰好看到一个风筝又飞了起来,还是兔子风筝,但肯定不是先前那只,那就是庄贤正不止做了一只。
终是这个男人了解她爱她,所以才会多准备一只风筝。
高丽丹看着飞起来的兔子开心的不行,拉着庄贤正一脸的笑,这笑容连姜尤都觉得治愈。
“庄御,这是他们上一辈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姜尤给了自己的意见。
她话音落下,明显感觉到搂着自己的庄御僵了下,姜尤轻抚着他的头,抱紧。
方蓉让护工传话要见姜尤,姜尤一点都不意外。
姜尤来到了方蓉住的地方,就看到她的脚下放了一只行李箱,她这是要走了。
虽然之前也想走,但一直被庄御禁锢着,但方蓉清楚这次自己是可以走了。
“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可悲?”方蓉开口先问了姜尤一句。
姜尤也很实在,“是。”
方蓉苦涩的笑了,“是我活该。”
的确如此,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过纠结于过去并没有意义,姜尤看着她,“那你是如何打算的?”
方蓉看着姜尤,“你说我不放手,他们是不是就只能当苦命鸳鸯?”
方蓉是极端的,也是狠绝的,不然当年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那样的决定。
姜尤淡淡一笑,“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你以为的阻止只是阻止了他们的人,而无法阻断他们相爱的心,所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方蓉的脸色因为姜尤的话而难看,“可我放手了,我不甘心。”
“那你就不放,你们三个人一起痛苦,反正你们也过了大半辈子,余下也没有多少时光了,恨着怨着也就走完了,”姜尤也很直白。
方蓉跟姜尤打了三年的交道,知道她说话从不留情,她沉默了几秒,“我今年五十三了,真的没有多少年了。”
姜尤的目光落在方蓉的发顶,虽然她的头发染了颜色,但是发根生出的白发还是隐约可见。
“我最好的时光都被虚耗了,”方蓉低喃。
“所以现在止损还不晚,”姜尤算是友情提示。
方蓉笑了,“已经晚了。”
姜尤没接她这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方蓉,片刻之后方蓉拉过自己的行李箱,“这次庄御应该不会再扣着我了吧?”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我给你订机票,”姜尤就是这么利索。
“尽快吧!”方蓉说完姜尤就拿起了手机。
她查看了下航班,问了句,“最近的一班是两个小时后,要给你订吗?”
“订吧!”方蓉应下。
姜尤直接订了航班,她这边下完订单,方蓉的手机就收到了短信提醒,姜尤又说了句,“我安排车送你去机场。”
方蓉没答,姜尤知道她还有话要说,她也不问就等着方蓉开口。
过了好一会,方蓉才张嘴,“我可以放手成全他们,不过我有条件。”
“你说,”姜尤一点都不意外。
一个女人消耗了自己一辈子最好的时光,得不到爱,总得得到点别的。
“让庄贤正把他名下的股份,还有控股的公司全都给庄媚,庄御不得争夺,”方蓉开口。
“可以,”姜尤替庄御就应下了,庄御从不在意钱财那些身外之物。
方蓉听她如此痛快,笑了,“姜尤,你不觉得自己太自以为了吗?”
姜尤明白她的意思,淡淡的扯了下嘴角,“我的男人我了解。”
一句话很好的戳了方蓉的心,她跟庄贤正二十多年的夫妻,却似乎仍不了解那个男人。
自从当年高丽丹生下孩子被送走以后,庄贤正虽然消沉,但从未提过一句,方蓉一度以为他心里没有那个女人的,直到庄贤正对她也冷漠疏凉,她才知道那个男人把所有的爱和情愫都压在心底。
“我是伤害了庄御的母亲,他如果有仇和怨冲我来,你和庄御不得伤害庄媚,”方蓉又提出另一个条件,并补充:“不论她做了什么。”
姜尤直接就嗤笑了一声,“这个不可能。”
方蓉看着姜尤,就听姜尤道:“冤有头债有主,你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