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桐要做什么,姜尤根本不必问。
她爱做什么是她的事,与姜尤无关,只是瞧着她抓狂又气急败坏的样子,姜尤忽的发觉这也是枯燥生活里的一种乐趣。
人生苦短嘛,该找乐子的时候就不要客气。
周桐与她的仇,此生不可能化解。
而报仇的办法不一定非要见血流泪,比如让对方抓心挠肺,日夜不宁,这种小火慢煎的惩罚也不错。
“姜尤,这世上除了我,高丽丹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治疗,”周桐的脸上带着得意。
高丽丹?
姜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庄御母亲的名字。
“果然你给她的治疗是假,植入你的精神罂粟才是真,”姜尤总是话说重点。
周桐没有否认,身子前倾,直视着姜尤,“你说庄御在亲娘和你之间,他会选择谁?”
“这是他的事,”姜尤始终从容淡定。
周桐笑了,“姜尤,你知道吗,从你出现在我身边的那一刻我就嫉妒你,后来有一次我爸找了个算命大师算命,我就让他给你也算了一卦,知道那算命大师说了什么吗?”
算命?
这两个字让姜尤忽的觉得这个周桐就是个傻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还研修了多年心理学的人,此刻居然拿这种迷信的东西说事,她这是跟高丽丹在一起久被传染了,脑子也出了问题吧。
“我知道你不信,原本我也不信,但是那个算命大师当年给我们一家算的事,如今都应验了,所以你也会一样,”周桐看穿了姜尤心思。
桌上的煴水壶开始自动加热,发出咕咕的声响,就连空气中都有热气升腾,姜尤看着那袅袅的雾气,“坏事做多了当然会有报应,与算命的无关。”
周桐被打击的多了,对姜尤的讽刺并没有过激的反应,而是继续道:“算命的先生说你是孤寡命,有子不得,有夫无和,兄弟姐妹刑克,就连朋友都不得好,你事业运越旺盛,你的命克越重。”
说完,周桐的手指落在桌面上,蘸着茶水写下了姜乘的名字,“按命理你的双胞胎姐妹就是你克死的。”
姜乘的死已经是悲戚,此刻竟又被周桐拿来说事,这是侮辱和亵渎。
姜尤的目光冷了几分,落在周桐蘸过的茶水上,“是么?那当初我们天天一起吃喝上下学的时候,怎么没克死你?”
周桐笑了,笑的更加张扬,“一物降一物吧,你克不了我。”
说完,她又往姜尤面前挑衅的前倾,眼中带着诅咒的狠意,“姜尤,之后便是庄御了,如果你们生了孩子,也是......”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姜尤伸出手,端起那杯茶水泼了过去。
周桐惊了一下,但也没有叫嚷,姜尤已经站起身来,看着一脸狼狈的周桐,“我的命我来做主,比如我想泼你茶水就泼。”
说完,姜尤抬腿往外走,茶室的门关上,周桐扶着桌面的手也抠紧。
刚出茶室,姜尤的手机就响了,是容东方打来的,“尤尤,你母亲找到了。”
“嗯,”姜尤只有这一个字。
她情绪淡的让容东方都皱眉,“你就不问问她好不好?是死是活?”
“她不会死,”姜尤很是肯定。
徐兰经受了这么多磨难还活着,是因为她还有舍不下,虽然现在离开,看似放下一切,可终还有挂念。
至于她挂念的是谁,姜尤不愿去猜。
“跟你这种女人聊天最没劲,行吧你厉害,猜中了!她没寻死,只是去了一个地方清修了,”容东方说完这话,姜尤眼前自动浮现一副画面。
其实,她对这个也猜到了。
之前在姜家姜尤无意见过徐兰抄经书,所以当知道她离开的时候,她就猜到徐兰应该是看破红尘了。
没听见姜尤回应,容东方问了句,“在哪还要给你说吗?”
“不用,”姜尤之前就交代过容东方,哪怕找到了徐兰也不用打扰。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既然徐兰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成全才是最好的关心。
姜尤挂了电话,顺着空气中的焚香味看过去,就看到茶馆供桌上的神像和香火,她定定看了几秒,才继续往外走。
姜尤去了医院,黑子守在肖焯的病房门口,里面是医生正给肖焯诊治。
“什么情况?”姜尤问他。
“不太清楚,但是人一直昏睡着没有意识,”黑子如实汇报。
姜尤轻点头,透过可视窗看向了里面,可是肖焯被医生和护士围住,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没过多久,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看向了姜尤,“你是病人家属?”
“朋友!”姜尤纠正,接着问道:“他什么情况?”
医生看了眼黑子,就对姜尤说道:“病人的情况比较复杂,最好让他的亲属过来。”
亲属?
肖高远还是周正或是何乔慧?
他们都是肖焯的亲属,可却没有一个拿他当亲人,而且肖焯现在这样就是他们害的。
别说他们不可能来,就是来了也不会对肖焯有半分帮助。
“他的亲属都死了,”姜尤承认这话说的恶毒,但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