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
姜尤讲故事的声音因为小糖果睡熟才慢慢收起。
小糖果有个习惯,只要跟姜尤在一起,就要听她讲故事才肯睡,只不过每次都没听完,小丫头就进入了梦乡。
看着小糖果柔软的小脸,姜尤低头亲了亲,虽然这小丫头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终也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人,姜尤对她真是说不出的亲,甚至也看不够。
姜尤盯着小糖果看了好一会才收回视线,下了床,拿着手机去了露台,拨了个电话。
“还没睡?”电话接通,传来朋友间很直接的问候。
“没有,我没吵到你吧?”姜尤也熟识的问了白棠。
虽然姜尤跟白棠是初识,可仅有的交集让她们有种一见如故的老友感,说话也就十分自然。
“还好,我正在看书,”白棠实话实说,无虚无伪。
大概就是这样的诚实,才让姜尤信任吧,自从周桐之后,姜尤真的很少信任谁了。
“有点事想跟你聊聊,”姜尤坐在露台的摇椅上,只是刚落座便被什么硌了一下。
她起身,从屁股下面摸出一个块糖,看着这块糖,姜尤眼前闪过上次在这个露台,还有这个摇椅上,庄御的造作。
那天晚上她在这儿看书,庄御回来后也凑过来,还给她带了一块糖,说是参加一个活动,从主办方那里拿的。
当时姜尤说她戒糖,直接拒绝了,但庄御还是把糖给了她,说不管她吃不吃这块糖都是他送她的。
后来他不老实的造作,这糖也就被姜尤给跌落在这儿,完全给忘了。
“好,你说,”白棠的声音将姜尤思绪拉回。
姜尤捏着糖,沉默了几秒,“不知从何说起。”
白棠直接给了答案,“那看来是跟庄御有关。”
姜尤是商场上的女王,人情世故方面她不会有纠结,除了情感。
“嗯,”姜尤没有否认。
“既然你不知从说起,那我问你答,我再分析如何?”白棠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好!”姜尤在感情上就是个幼儿园的小朋友。
在庄御之前,她恋爱都没谈过,不光没谈过,对婚姻和爱情因为小姨的死还埋下了深深的阴影。
“姜尤,你现在闭上眼,坐在那儿只听我的声音,顺着我的话回答,不要让自己的意识左右你的心,”白棠在开口前提了要求。
姜尤也明白这是防止她人为主观的更改自己的想法,而无法让白棠真正了解她的想法。
姜尤打开手机免提,身子完全放松的倚在摇椅里,看着手里的糖问了白棠,“我手里能拿什么吗?”
“不要,你所拿之物也会影响你,”白棠拒绝。
姜尤将糖放在了手机旁边,放松的闭上眼。
白棠并没有立即问,似在给姜尤适应的时间,大约过了一分钟,白棠的声音响起,“你喜欢上庄御了?”
姜尤,“有一点。”
“他让你感觉到不安了?”白棠没有一点废话,都是直奔重点。
姜尤,“他突然走掉,招呼都不打,而且还刻意隐瞒我,这是不信任我,一个不信任我的人,也无法被我信任。”
“你因为这个对产生的那点喜欢又产生了怀疑?”白棠问。
姜尤眼前闪过小姨临死前那晚给她说的话,闪过小姨纵身一跳的绝决,声音低沉了几分,“爱情从不可靠。”
这是小姨给姜尤说的话,她一直记得,而且深记。
这三年来,姜尤在面对男人的靠近和讨好,本能的露出了排斥和反感时,她也意识到自己病了,也试图去看甜宠剧来治愈自己,结果三分钟都看不下去。
“你心里有阴影,能告诉我吗?”白棠直击病根。
姜尤沉默了,白棠也没有逼问,过了一会姜尤才开口,把当年小姨的事说了出来。
白棠听完什么都明白了,也没有劝姜尤,因为这种刻在她记忆里的东西,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劝好的,哪怕是她这个心理师也不行。
“姜尤,你病了,”白棠直接给了结论。
“我知道,”所谓自病自医,姜尤很清楚。
“你这是厌爱症,这个病症不治,哪怕你爱庄御,也不会深爱,甚至说根本不会爱,甚至你现在对庄御的喜欢也不是真的喜欢,只是一种被感动,是一种对他爱你的礼仪回馈,”白棠的话让姜尤缓缓睁开眼。
“而且这个病会不断加重,尤其是让你看到越来越多爱的不幸,你就会更加排斥爱,甚至对爱你的人生出厌恶的情绪,或者去伤害爱你的人,”白棠的话一句比一句直接。
坐在摇椅上的姜尤忽的感觉有些冷,她嚅呶了下,“那这个病有办法治吗?”
“有,也不麻烦,只是需要时间,而这中间你最好不要再被背叛伤害这样的爱情婚姻刺激,”白棠说到这儿顿住。
紧接着她和姜尤几乎同时出声,“这似乎不太可能。”
说完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下,因为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背叛和出轨,几乎分分秒秒都在上演。
有人统计,全球每秒有5个孩子出生,每秒有2个人死去,而每秒有14对夫妻离婚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