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总!”
“姜尤!”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努力吗?因为我苦怕了!”
黄莹的手拍着姜尤的肩膀,大舌头卷着,对着姜尤大倒苦水。
此刻的她已经忘了自己是个小助理,也忘了姜尤是自己的大金主,她只是个被酒精麻醉,被爱情背叛,还被家里又逼着拿钱,一肚子苦水的黄莹。
“今天我爸给我打电话,要我拿十万块钱给我哥当彩礼,十万啊,开口就要十万,他当我身上结钱吗?”黄莹说着又拍了姜尤一把,“他啊不该有我这样的女儿,该有你这样的,要是你别说十万,五个十万都没问题,对吧?”
姜尤也喝了酒,但没有黄莹喝的多,虽然黄莹忘了身份有些造次,但姜尤并没有阻止。
因为她也苦过,明白此刻黄莹的苦。
姜尤以为黄莹喝酒喝多是因为张挺的背叛,可是她只字未提,她的苦不在爱情,而是来自于亲情。
看来这丫头并不是个恋爱脑,如果为了一个男人醉成这样,姜尤觉得这酒陪她喝的不值。
“我哥......我哥今年三十了,在一个工厂里做车间工,我说过他可以换个薪水更高的工作,这样子家里就不用为他犯难了,可他说干习惯了不愿换,不想适应新环境,不想结交新人,”黄莹说到这儿自己就笑了。
“他特么的不喜欢换新环境认识新人,我就愿意吗?我一个女孩子上学的时候就打工赚学费,多出的钱还要补贴给他用,可他就知道安逸,现在娶老婆还要我掏钱,我上辈子欠他的吗?”
“姜总姜尤,我告诉你啊,最可气的是我爸今天说如果我不给他钱,他就来公司门口拿瓶药喝死在我面前,”黄莹端着面前的酒,举到了姜尤面前。
“那农药的色的跟这个酒差不多,就是味道差了点,辣嗓子,烧胃,”黄莹说着嘻嘻笑了,眼睛眯弯弯的,“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姜尤看着黄莹的眸光深而震惊,不用猜也知道,她尝过。
黄莹竟然喝过农药!
“黄莹......”
“姜总,那玩意好苦好辣,好难喝,我这辈子都会不再喝了,再也不会了,谁想喝谁喝,反正我不会喝了,”黄莹摇着头,眼泪也被甩了出来。
姜尤胸口发紧,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会让黄莹喝农药,她也不会问,因为那不过是揭黄莹的伤疤。
可黄莹今晚一直不停的在撕自己的旧疤,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想用旧伤掩新痛,但看得出来今晚的她真的是太难过了。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喝农药?”黄莹的性子是那种很直很直的,姜尤不问,她居然要她问。
姜尤被黄莹的情绪感染,端起酒喝了一杯,“怕你疼。”
“我已经千锤百炼了,死过一回的人,再疼也疼不死,”黄莹也端起酒杯,一口闷了。
“我告诉你,我会喝农药是因为我考上大学,我爸不要我上,要我去工厂打工,给我哥盖房子娶媳妇,我不同意他就把我关起来还打我,最后我一气之下就喝了农药,如果不是我喝了药,被我们村里的村干部知道了,我可能现在就是一个在县城小工厂里的打工妹。”
黄莹说完笑了,“虽然农药难喝了点,但是至少让我摆脱了那个家的禁锢,所以我得感觉农药,是它让我现在是姜总的助理。”
“为农药干杯!”黄莹举着杯子对着姜尤的碰过来。
看着她一口闷酒,姜尤喉头涩苦的不行,仿若喝了黄莹说的农药一般。
黄莹说摆脱了那个家,可真的摆脱了吗?
如果真摆脱了,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干杯,为农药干杯,为十万块干杯,”黄莹喝多了,不停的跟姜尤干杯。
车内,高严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黄莹这女人真是疯了,居然敢对姜总动手动脚。
他惊呆了数秒后,暗暗看了眼庄御,愤愤道:“这个黄莹太不像话了,喝多了就忘了自己是谁了,我过去把她拉过来!”
“你应该拉不过来她,”庄御的话让高严开车门的动作顿住。
下一秒,高严就撸了撸袖子,“她一个烂醉的女人,我还不信了。”
“说了你活该单身,还不服气,”庄御轻抚着嘴唇,“你不应该去拉,应该去抱。”
高严嘴角抽了抽,“庄总,这个时候了,您觉得开玩笑合适吗?”
“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试试,”庄御的一本正经让高严觉得是他自作多情了。
不过很明显庄御的意思是要他去把黄莹那个女人弄走。
所以,他不入死海谁入?
这就是一个助理苦逼的命格!
五分钟后。
黄莹看着高严,又看了看姜尤,“姜总,我好像喝多了。”
姜尤和高严,“嗯?”
“我居然看到高严那个凤凰男,”黄莹边说边扶着桌子,歪歪斜斜的起身。
瞧着她这样,高严忍着怒意伸手去扶她,结果下一秒却被黄莹拨开,“别碰我哦,别说你不是高严那玩意,就算是也不能碰我,姐姐我洁身又自好,你休想对我有想法。”
高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