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半倚着姜尤的门框,头半垂,一条腿伸长,一条腿半蜷缩,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这样子像睡又像醉,颓的极致。
姜尤看了几秒,都没认出这是谁?
但有一点能肯定,不是庄御!
姜尤倒也没怕,往前走了两步,她这一走惊动了男人,他缓缓抬起头来。
姜尤看到了他的脸,他也开了口,“尤尤......”
这一声,叫的百转又千回,在空寂的走廊里都有了回音。
肖焯眼眶涩红,半眯半睁,刚才应该是睡着了。
“你怎么在这儿?”姜尤拧着眉。
原本她这儿很安全的,没有人知道,完全私人领地,现在看来已经不是了。
庄御想来就来,现在肖焯也找得到。
“尤尤,抱抱,”肖焯没答,而是冲她伸出了手。
这一刹那,姜尤真心觉得他就是个大孩子。
只是这孩子太大,而且还是对她别有用心的大男孩子,姜尤可没有那么同情心泛滥。
“你这是失恋了,还是被人刨了?”姜尤离他半步距离停下,问他。
肖焯看着姜尤无声的拒绝,苦涩的笑了,“你这女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你不是今天才知道,”姜尤眉眼清冷,“如果你要说就说,不说走人,天不早了,我没功夫跟你胡聊。”
肖焯把头靠在她的门板上,那条蜷着的腿也伸直,然后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不给抱,过来陪我坐会,总行了吧?”
“太脏!”
姜尤这两字一出,肖焯就瞪了眼,她又解释了一句,“我说地。”
肖焯看出来了,这女人对他保持着360度高敏感警惕,他抬手在身边摸了摸,从身后摸出一瓶水来,往嘴里倒了两口,“我现在就这么垃圾?一个个的都嫌弃我?”
这标准的怨妇的口气!
姜尤没接话,只是那样看着他,虽然她对肖焯没好话,但此刻看得出来,他应该是真受了伤。
而且,还是伤的不轻那种。
姜尤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然后拿出一颗糖递了过去。
肖焯看着姜尤手里的大白兔奶糖,要哭不哭的笑了,“当我是小孩呢?”
“谁说糖只是给小孩吃的?”姜尤说着又拿出一颗,剥开放进了自己嘴里。
她包里装着糖,因为她有低血糖,更因为有时觉得苦的时候,可以吃一颗。
尽管,这甜从来治愈不了心底的苦。
肖焯舔了下嘴角,姜尤这才发现他的嘴有些干。
“我也要吃,你剥给我,”肖焯这话说的很软,还奶奶的,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奶狗。
姜尤对这种生物的男人其实挺不喜欢的,可是肖焯此刻的眼神,真的让人抵挡不了。
她把糖剥开,重又递给肖焯,他没抬手,却是脖子一伸,“尤尤,喂我!”
姜尤拧了下眉,直接手一抬,就要把糖扔了,肖焯手快的一把夺过,放进了嘴里,咂巴了两口,不要脸的笑着,“甜!”
看着他贱兮兮的样子,姜尤摇了下头,“既然甜了,那就走吧。”
姜尤说着打了个哈欠,她真有些困了。
“他们真不要我了,”肖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脸上的笑也随着这一句而无比寂寥。
姜尤瞧着他这样子,猜到了肖焯嘴里的他们是谁?
这人很浪,没有什么是他在意的,如果有,那就是肖家人了。
“尤尤,你知道吗?他们说要牺牲我的时候,我没有一点犹豫,我也觉得这只是一个权宜之计,可现在看来我似乎错了,他们真不要我了,”肖焯苦笑了一下。
“怎么个不要你法?”姜尤顺了他的话。
她看出来了,肖焯是要当她是垃圾桶了。
“今天是老头儿过寿,他们一家子齐整整的吃饭,连给我说声都没有,我知道他们是为了避风头,可私下一个电话总该有吧。”
“还有,我给老头送的贺礼,居然出现在家门口的垃圾桶里。”
肖焯说着撸了把头发,“我现在还不如他们家的一个保姆呢,进出都没资格了。”
他说的委屈,又不甘心。
其实姜尤能理解,肖焯可谓是在肖家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现在这落差他受不了很正常。
“那你这样子,就能改变什么了?”姜尤问。
肖焯看着她,“不能,可我就是难受,难受你懂吗?”
肖焯揪着胸口的衣服,似要揪出那心底不该有的难受似的。
她如何不懂?
她一直都是被利用的棋子,用的时候把你拿在指尖,不用的时候,弃如弊屐。
再也没有谁比她懂这种感觉了!
姜尤没再说话,肖焯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最后说的他自己都昏昏欲睡。
“尤尤,我困了,你收留我一晚,好不好?”肖焯冲她伸手,想要起来。
姜尤自然没给他这个手,最后他自己拉着门把手起来,指着姜尤,“你这女人太心狠了,还有太正经.....正经的让人想要撕碎。”
这意思是正经有错了?
“姜尤,早晚我要打开你这扇门,”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