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就是这么贱,非得见了棺材才掉泪。
也没用庄御再发话,男人便老实道:“是三年前,在皇冠酒店,8188号房。”
你看,见了血,不光想起来了,还想的这么清楚。
庄御掀起眼皮看过来,男人立即惊恐的往后退了退,“我就知道这么多。”
“欠的债呢?”庄御这话一出,男人什么都懂了,他现在就是死,也是个明白鬼了。
“没有债,我就是故弄玄虚,随口胡......”男人话没说完,就见庄御晃了晃脖子,空气中发出了骨骼挫动的声响。
江晋这时从腰间拿出一把精致的刀子,递给了庄御,“阿御,我才淘来的玩意,还没开光,要不你劳驾一下?”
他们俩是从小玩到大的,而江晋的角色永远都是庄御杀人,他递刀那种。
庄御接过,啪嗒一按,刀锋出鞘,冰冷的闪着嗜血的寒光,“从现在开始,你要么说我想听的,要么就说遗言。”
男人吓的全身颤抖,“是,是人命债。”
庄御眉锋蹙起,“嗯?”
男人正欲出声,就听到江晋咳了一声,他手一摆,屋里的其他人都明了的散去。
“没眼色的玩意,”江晋看着男人骂了一句,“继续说。”
男人颤颤微微,“视频里还有一段,那女人在跟男人打完炮之后,给男人的酒里加了一种东西,后来那男人离开酒店没多久,就开车掉入了江里,所有人都以为是他操作不当入水,实际上不是,应该是男人喝的东西起了反应......”
这话里的信息量太大,江晋都有些坐不住,暗戳戳的看了眼庄御,对男人冷呵,“你想清楚再说。”
一旦这人说的是事实,那姜尤可就是杀人凶手了。
比起江晋的震惊,庄御很是平静,锋利的刀子在他手里,一开一合,“你知道的倒是很清楚!”
“因为那男人离开酒店时并没有退房,我顺了他一块名表,怕被发现了,所以格外关注,”男人真是把自己的老底都掏了。
庄御手上的动作停下,“那男人叫什么?”
“杜,杜朗......”
江晋拿出手机,片刻后,将手机递给了庄御。
庄御就看到一则三年前的新闻,标题是:年轻富豪港商命陨长水江,下面是那人的介绍,名叫杜朗,二十四岁,帅气有才华......
庄御的视线从手机上收回,重落在男人的脸上,血乎乎的一片,已经看不清他的五官,“这事你还跟谁说过?”
“没,谁都没说过......”
庄御手中的刀子啪嗒再次打开,“确定?”
男人几乎吓尿,“确定,谁都没说,而且......以后我也不会说。”
庄御将刀子合上,手一扬,又丢回给江晋,“什么样的人才能守住秘密?”
江晋对着刀子锋利的刀刃吹了一口,“死人。”
庄御起身往外走,江晋没有挽留,也没有多问,而是打开手中的刀子,自言自语道:“看来这光还得自己开。”
庄御吸完第三根烟的时候,江晋出来了,两人的视线对上,庄御咬了咬烟节,“别脏自己的手。”
江晋就邪笑了下,“干净滴狠。”
说完,江晋就看了眼庄御,没等他开口,庄御就说了三个字,“不是她。”
多年的兄弟,江晋还是懂他的,“那敢情好,刚才我还在想要不要去给你买几份保险。”
“嗯?”
江晋坏笑,“我怕你死在姜尤身上。”
庄御眼前闪过姜尤那细软的腰肢,对着空气吐了个烟圈,“保险多买几份,受益人记得写我家尤尤。”
江晋,“转性了?想当花下鬼了?”
“阿晋,帮我查一下视频里的女人,”庄御脸上退去先前的嬉笑,多了抹阴重。
“成,不过现在我要先回去睡觉,”江晋打了个哈欠。
江晋离开,庄御默默的站了会,吐掉嘴里的烟节,在脚底碾了碾,上车。
刚落座,就看到手机屏幕在闪,他拿过来打开,有两通未接来电,看着号码,他回了过去,没等他开口,那边便先出了声,“阿御,海城的天怎么这么冷?”
庄御启动车子的动作一顿,“你来海城了?”
“嗯,下飞机二十二分钟零三十秒.....”
庄御眸色沉了沉,没有作声。
“阿御,我等你来接我!”
清晨,五点三十分。
姜尤就睁开眼,今天她的生物钟早了十分钟。
看着有些陌生的房间,她想起这不是自己平日的住处,而是姜家。
昨天的记忆也涌入脑海,她看向身侧,哪还有庄御的身影?
这人,走了?
她一贯睡眠很浅,可这一夜竟然连他走都不知道。
不过,他原本就不该在这儿。
姜尤想到了昨晚的电话,拿过手机,看着那串号码,思索了几秒,还是决定发给容东方,可是打开聊天对话框,就看到他已经给她连发了好几条信息。
——庄御真不是个玩意啊,拆你的台都不带过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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