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忠笑道:“还买啥,我们这地庄一半儿以上的地全都是种青蔬的,要什么样的菜全都有,向后我每日一早命人摘了新鲜的青蔬送过去,姑姑不必愁没新鲜青蔬可做。”
周姑姑知道三房分家时的的家产非常少,既然这地庄多半的地在种菜,必是以此卖钱维生的,怎好要三太爷每日送菜到王府。如今恰是青黄不接时,一篓子新鲜小菜比牛羊肉全都要贵些许。
周姑姑刚张口讲了句:“这怎使的……”便给高姑姑拦住话头笑道:“那真真是多谢三太爷了,县主还好些许,便是小郡王挑的紧,没新鲜的便再不肯吃的。现而今三太爷可为我们王府解决了最为头痛的一件事儿呢。”
沈叔忠听了此话即刻命令道:“岑安,往后每日清晨去地里选最为好的青蔬摘下送去王府,不可有一日耽搁。”
岑安是打小跟随着沈叔忠的仆人儿,为人非常是敦厚老实,一听此话即刻高声称是,面上满当当是憨憨的笑意。
许周二位姑姑上了车,周姑姑才温声讲道:“许阿姐,三太爷家中亦不宽裕,现而今菜价正高,要他每日送菜到王府,岂非……”
高姑
姑却是摇头笑道:“周妹妹你糊涂了,依咱县主跟小郡王的性情,怎可以白白吃三太爷家的玩意儿呢,必会以其它方式回礼,这样一来既全了亲戚的情份儿,又热络了关系。我瞧三太爷未来必是个有造化的,常言道独木难成林,又说孤木难支,小郡王以后必要入朝为官,总要有些许臂助的。现而今县主明里黯里的帮三太爷一家,讲不的亦有这意思在里边。”
周姑姑闻言接连点头道:“还是许阿姐你想的通透,我比你差过多了。幸亏大公主要你跟宋阿姐过来帮着县主,否则县主跟小郡王必是会吃黯亏的。”
高姑姑笑道:“周妹妹亦不要妄自菲薄,你作的一手好菜,这可是我们全都比不上的,没你精心制作的佳肴,怎可以要县主跟小郡王有健康的身子呢。”
说说一笑间便到了王府,车驾绕到西偏门,周姑姑挑起纱帘正欲下车,忽见前边停着一辆车驾,车身子上打着华阳郡公府的标记。周姑姑搁下纱帘转头道:“许阿姐,前边有郡公府的车驾。”
高姑姑挑开纱帘瞧了一眼,蹙眉道:“至此才搬出来,刚过了不到十天的安宁日子,那
府中又要干嘛?”
周姑姑双眉紧锁沉了脸道:“谁晓得呢,已然分了家,现而今县主跟小郡王闭门守孝,真真没个眼力界儿,还跑来王府打搅。”
高姑姑搁下纱帘,对马夫讲道:“把车赶入府中我们再下。”
马夫应了下,把车驾从偏门赶入王府,待偏门闭上以后,高姑姑跟周姑姑才下了车,命人把车上的两布口袋新鲜青蔬送到小膳房,这俩人便急切紧忙往沈逍遥常日理事儿之所丰安馆赶去。
进了丰安馆的院子,在门边廊下侍候的小丫头们便围来,压温声响讲道:“姑姑,郡公府的耿姑姑来啦,一进王府便黑沉着脸,瞧上去好不吓人呢。”
这几个小丫头是先前在华阳郡公府碧桐居侍奉沈逍遥的小丫头们,对耿姑姑还存着同先前般的畏惧之心。
高姑姑淡微微一笑,温声道:“她黑沉着脸跟我们王府有啥关系,你们可全都是王府的丫头,她再厉害也怎不着你们。”
只微微一句话,便即刻要这几个小丫头如同搁下心目中大石似的放下心来,面上的神态也镇定了很多。当中一个忙道:“姑姑可瞧了三太爷家的小少爷,婢子这便去
向县主回话,那耿姑姑还真把自个儿当回事儿了,已然在屋中讲了好长时间的话,亦不怕累着我们县主。”
高姑姑轻轻一笑,对这小丫头黯黯留了意。小丫头跑上石阶在门边向内回话,少倾桐儿从屋中走出来向许周二位姑姑道了辛劳,又笑着讲道:“县主命二位姑姑进去回话。”
许周二人应了下,随桐儿走入入正堂。她们瞧着县主端坐在上,耿姑姑则斜签着坐在下边的脚榻上。高姑姑浅浅蹙了蹙眉角,同周姑姑一块给沈逍遥见礼。
沈逍遥见耿姑姑实在不象话,有人来向自个儿回事儿,她还大喇喇的赖着不退下,真真把自个儿当盘儿菜了。因而亦不问许周二位姑姑,只淡微微道:“二位姑姑辛劳了,坐下讲话罢。”
许周二位姑姑即刻屈身回说:“县主尊前岂有婢子的位子,谢县主抬爱,婢子站立着侍奉县主便好,万万不敢坐的。”
耿姑姑原先坐的心安理的,现而今一听许周二位姑姑之言,老脸霎时紫涨,只觉的屁股下的脚榻好像忽然生出了数不清利刺,扎的她再也坐不住了。
耿姑姑给许周二位姑姑挤兑的再也坐不住,赶忙
告罪站起。
沈逍遥也再没跟她客气客气,只看向高姑姑讲道:“现而今王府仆人是由姑姑管理的,耿姑姑恰是来问我们王府仆人之事儿,姑姑领她出去缓缓讲完。”
高姑姑心下轻轻一愣,黯道王府仆人之事儿再怎也未耿姑姑插嘴儿之处,她巴巴儿跑来干嘛?反而是周姑姑在华阳郡公府时日长久,非常猜出了二分,料来是姜太君见她塞到王府的仆人们全全都给打发到地庄上去,以至于她对王府的状况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