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谁?
是谁?是谁?
不仅天蕴宗弟子好奇,连宗师峰上养护花草的安家人,也分神去留意。
而更早些时候,落凤城第一世家的季家,有丫鬟天不亮起床,收拾梳妆好,就要去花园里摘朵漂亮的花,为主子簪上,却发现花园里那些争奇斗艳的花,一夜间没了踪迹。
有贼!有贼!
天还没亮,季家就因此提前热闹起来。
而季家的两个元婴,却有些郁卒,堂堂元婴,大半夜为守护之人做贼偷花,真是脸面伤得不轻。
那些丢失的花草,也不算俗物,季家下人没胆子偷,季家要点脸面的也不会去偷。
有人动了怒,去找季廉灏理论,没找到季廉灏,找到了他后母。
他后母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赔得很是爽快,嘴里还道她家的风灵根不过取些花草,有什么大不了,就是娶十几房妻妾放在季家,她这当娘的也帮忙养着。
然而季家有规定,妾室不进族地,除非妾室能扶正。
季廉灏这后娘不是妾室,是续弦,季廉灏不到一岁,就进了季家门,还是季廉灏生母的表侄女,好些不知情的,都以为那就是季廉灏的生母。
“啧,是季廉灏,季家公子!”有人率先认了出来。
薄雾之中,季廉灏特意穿了红衣,手捧着一株连根带绿叶的七阶多子树。
多子树,顾名思义,多子多福的树,常服其果,有助于修士有孕,还是他特意吩咐人,从他后娘那处别苑拔的,也不知他后娘此刻可收到了消息。
“多子树?!”有人低呼出声。
“好大的手笔。”众人惊叹。
不愧是第一纨绔,真是好大的手笔!
“这纨绔,是要给宗师结亲添彩头吗?”有人又纳闷。
“笨,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人离得季廉灏较远,便极小声地与周围人道,“这多子树,花多果子多,大家族常用来迎亲,寓意多子多孙。再看看季家纨绔这排场,穿着大红衣裳,骑着青色大鸾鸟,身后还跟着百来人呢,分明就是来迎亲的,哪里是来添彩头的。”
“不愧是第一纨绔,胡闹也能这么下本钱。”有人自愧不如,又忙着追问,“迎谁的亲?莫非安家那群女修里,有他瞧上眼的。”
“谁知道呢,安家那些养草的女修,别的不说,肌肤倒是白嫩。”有人抱起手臂,酸道,“反正季纨绔霍霍的,都是宗门里顶漂亮的那些,我们就瞧好戏吧。”
红衣季廉灏,骑着青色鸾鸟,停在安家养草的女修身后,满脸喜色道:“敢问安师妹何在?”
这些女修,刚才被长老特意叮嘱过,本分做事,所以谁也没转过身来回话。
旁边看热闹的弟子,倒有人出声哄笑道:“这山上的都是安师妹,不知季师兄,找的是安家哪位师妹啊?”
“当然是宗师爱徒,安青篱师妹。”季廉灏答得爽快。
果然果然!
好些人挤眉弄眼,暗道自己猜得果然不错。
“青篱师妹何在?”季廉灏骑鸾鸟,特意去到安家长老跟前,还特意提高了音量,让在场人都听得清楚,“闻得安师妹在打理宗师峰,昨夜里连夜寻了些花草过来,还请长老唤青篱师妹出来见见。”
“宗师徒弟哪里是我这金丹老头能使唤动的。”安家长老一副欢喜模样,眼盯着季廉灏手中的七阶多子树,貌似只对他手中的树感兴趣,“不过季公子手里的多子树,还得尽快种下,晚些花和果子都得掉落,那就太可惜了。”
季廉灏也没心思与他多废话,笑着直奔主题:“青篱师妹在哪儿?”
安家长老一脸不知情的样子:“在这忙了整宿,真不知道宗师徒弟现在何处。”
“季师兄季师兄。”有人一脸聪明样儿,暗自用手指了指,“大山背后的那片树林子里呢,没花只有树的林子里。”
季廉灏丢了块灵石过去,骑着鸾鸟,带着百来人,又浩浩荡荡绕到山背后。
“青篱师妹......”
人未到,声先至。
大山背后一群安家男修,抬眼望向季廉灏和他身后百来人,一脸的莫名。
好些看热闹的弟子,也御剑跟了过来。
宗门第一纨绔与宗师首徒,单独出场都是大戏,更何况还是两人凑在一起。
正在盘膝养树的安青篱,望向了季廉灏,一身大红袍子,上面还绣着暗金色的云纹,两肩宽且直......
“怎么穿得跟个红包似的?”安青篱厌恶皱眉。
“青篱,红包是什么?”小灵犀好奇,睁大眼瞧向季廉灏。
“四四方方的红纸盒子,用来装讨喜的东西,但这个不是。”安青篱站起身来,直接祭出了红莲骨伞,剑一般握在手上,对季廉灏道,“季师兄,擂台上会会,可敢?”
季廉灏恍若未闻,只对着安青篱,满眼笑意道:“原来安师妹竟是长这个样子,与记忆中那惊鸿几瞥一模一样,可真是好看!”
好看?
其余人可不这么认为。
这季纨绔眼睛莫非是瞎的,那宗师徒弟肌肤略暗,还无光华,想来是平日炼毒丹,体内积攒毒气多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