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震琢磨着,安青篱对情爱之事,应该是颇为抵触,所以才刻意滴了他一脸红色果浆,以示抗拒。
不过好处是,通过这一举动,隋震已然知道,安青篱全然察觉到了他的心思。
这样也好,免得他再去琢磨,该如何跟对方表明心迹。
他知道青篱漂亮,又有宗师首徒的光环,这些年也惹了些桃花。
那些心动不敢行动的,就不提了。
就说之前那季廉灏,不过季廉灏已经不足为惧。
还有就是炙阳师兄,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就得称其为炙阳师叔。
炙阳师兄那一脉,出情种,炙阳的单灵根大师姐,就是久困于情,导致迟迟困在金丹期,成为宗门的单灵根笑话。
这炙阳师兄身上有股韧劲儿,得赶在他出关之前,跟青篱走得更近。
隋震心思转得飞快,就如隋家所有出众的嫡系一般,隋家出阵法师,很是擅长推演谋算。
宗师训完人,又顺着徒弟的意思,走走过场,随便查看了几人的身体状况,这才开了尊口,准许这些人离开。
这屋子设了禁制,外面的人,探不到里面情况,所以一个个等得度日如年。
这些老老少少,有的是远道而来的亲爹亲娘,有的是过命的好友,有的是师父师兄姐,有的是亲密无间的相恋之人。
禁制撤去。
外面那些人瞬间精神一振,好似头顶的烈日都变得不复存在了一般。
还没等安青篱从里面将房门打开,上百道神识,潮水一样就朝屋内涌了进来。
“儿啊。”
“女儿啊!”
“徒弟啊!”
“老顾!”
“珠珠!”
“宝!”
一声声热切的惊喜呼唤,重叠混杂在一起,也随即涌进屋内。
“吱呀”一声,安青篱从里面,将两扇笨重的木门拉开。
浩荡的亲朋好友便齐齐往前几步。
沐晟背着手,一脸庄重从里面迈步出来。
“宗师。”
所有人又默契顿住了脚步,恭敬朝沐晟施礼,但热切欣慰的眼神,却忍不住往屋内的人看去。
沐晟淡然应了声,一脚踏出房门站定,没动。
宗师没动,其余人当然也不敢擅动。
屋内屋外的人,就只好隔着宗师,两两相望。
“爹,娘。”季家小嫡女笑得一脸明媚,无声张嘴做口型,还偷偷朝季家家主夫妇招了手,欢喜报平安。
季家家主夫妇眼中有泪,他们老来得这一个小闺女,还是除了几个儿子之外,唯一的小闺女,当然宝贝得紧。
另外岳弘运居然也在。
不过安青篱看他只是停留了一小会儿,仿佛是看到某人已经平安脱险,便带着笑意转身离开,离开的脚步都带着轻快。
啧!
安青篱心中一叹,又一个坠入爱河的男子。
咦?
她为什么要用“又”这一个字,啧,目前情形,她也没好到哪儿去。
隋震顺着安青篱的目光,也瞥见了转身离开的岳弘运。
这老实巴交的岳弘运,又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也是青篱师妹招惹的桃花之一?
隋震的爹娘,也随着自家儿子的目光,放神识一探,但只探到一个转身离去的筑基弟子,没发现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
然而屋内,一群筑基练气弟子站在一块儿,隋震与季明珠凑巧挨得比较近,季明珠还站在隋震斜前方的位置,隋震偶尔打量宗师和安青篱背影时,目光又得恰好从季明珠侧脸掠过去。
隋震爹娘目光略微一接触,便有了共识,心道自家唯一的儿子,莫非对季家的小嫡女动了心思,那倒是件乐见其成的好事。
隋家是二流世家之首,负责镇守开采宗门最大的灵石矿,除了缺渡劫老祖,灵石什么的,完全不输排在靠后的几个一流家族。
顾长老身体摇摇欲坠,虚弱不堪,由一位相熟的金丹长老搀扶,为了掩盖被宗师打耳光的事实,还特意抹了许多红色果汁在脸上,以期将被打肿的脸遮眼过去。
“老顾!”
五位宗内的美貌女修,为顾长老心酸抹泪,至于宗门外有多少红颜知己,就不得而知。
这顾长老,曾是世俗界养尊处优的皇位继承人,因为贪玩出宫,遇到拐子,又因为他长相不俗,被不断转手,最后才来到修真界,进入天蕴宗,还拜在了元婴长老座下,前半生经历也算得上传奇。
顾长老倒在相熟的金丹长老怀里,想着他这一群红粉知己,竟能和和睦睦站在一处,真是好生感慨,心道这一场生死大劫,也未必全然是件坏事。
“不争气!”季家族长瞥一眼那娇娇柔柔季的家女修,很是叹口气。
那娇柔的季家女修,便是季明珠口中的二姨。
安青篱也记得这季二姨,前世记忆里有这季二姨,陨落在旧阙城,也就是隋家坐镇的那个城池,因为救季家的一群小辈,选择自曝身躯,与一个高阶魔修同归于尽。
对了,旧阙城隋家,按前世来算,一年之后,就会有一场正魔大战,在旧阙城展开。
不过前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