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烟雨柔柔得看着他说道:“好,听你的,放手一搏便是。”
洛衡望着她那诚恳的目光不觉心神一荡,仿佛有什么晕开了心头那方古井的涟漪。原来!被人信任是这样的感觉啊!他哑然道:“你不怕我反倒把你害了?”
慕烟雨摇头道:“你尚且不肯丢下我去逃命,我信你一回又能如何。纵使今日命丧于此,我也决计不怨你。”
洛衡坚定着目光点头道:“好,既然你肯相信我,我也不能辜负你的信任。”
他附于慕烟雨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自己的计划。
后面几人很快追了过来,不止是白面娃娃,还有流星夫妇和血刀老祖,而刚才的猎户居然也在,不过此刻的他却是一副青衫装扮,倒像一位大夫。
洛衡观察得他腰间竟还盘着一条翠绿色的蛇,那蛇在月色下还“嘶嘶”往外吐信子,让人不禁头皮直发麻。
想来他其实应该就是杀手排行榜第十的碧蛇郎君了,据说他一手毒功令人防不胜防,常常趁人不备下毒,往往人毒发了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毒的。
洛衡心头暗中庆幸幸亏自己刚刚当机立断了,不然再多待会,不知道这碧蛇郎君会使出什么手段。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暗箭难防但毒更难防,何况像碧蛇郎君这样的用毒高手,想下些无色无味的毒药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几人到时,便见那二人非但未在逃,反倒悠哉悠哉的靠着一节枯树上坐着,丝毫未显慌乱。若非二人那惨白的脸色和狼狈不堪的模样,还以为他们是来野炊的呢。
那白面娃娃率先跳出说道:“怎么,知道逃不掉不逃啦?”
慕烟雨扬起了嘴角道:“靠这么近,不怕再被我抓住?”
“嘿嘿,都伤成这样还放大话呢。”白面娃娃嘴上叫嚣的厉害,身体却已不知觉向父母靠近了些。
慕烟雨不再理会他,只是向血河老祖说道:“怎么,血河老祖也要和他人一起联手对付人了吗?”像他们这种成名已久的高手就越是在乎自己的名声。
但慕烟雨却忘了,“我们可是杀手,杀手只要能除掉目标就够了,还在乎目标是怎么死的吗?”血河老祖怒瞪着她说道,那日居然被一个奶娃娃一掌吓走了,实属他生涯中的奇耻大辱,但今日只要他们死在自己手里了,江湖上谁还会在乎你们间发生过什么呢。
一边的洛衡拍手道:“说得对,杀手吗,讲些什么公平道义呢。只是我比较好奇,你说你们那么多人,这雇主是给了你们每个人多少钱啦?能请动你们这些排行榜上的杀手?”
那几人听得洛衡这么说,脸色变了变。只因杀手执行目标从来都不是先拿钱再办事,而是拿了目标人头去取钱。也就是说今日他们中其实只能有一人能拿到赏金。
洛衡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想令他们几人心生些许隔阂,至少只要他们互相有防备,想一一突破更加容易。
但几人已在江湖打滚多年,又岂能轻易被三言两语就动摇。
血河老祖率先说道:“多少银子那就是我们几个自己的问题了,不是你们该操心的,还是先操心自己的命吧。”
几人听得他这么说也明白是示意他们等过后再讨论赏金的问题。也反应了过来,手中武器霍霍着对着二人,眼中充满阴鹜。
二人却是半分都不惧,洛衡还抬手撑着下巴道:“唉,我这不是想着万一你们谁,辛辛苦苦把我们脑袋砍了,而却被其他人捡去领了赏金,岂不是竹篮打水。。。”
他话未说完,那些人却是无耐心再与他们扯皮子,那血河老祖率先一刀向二人挥来,慕烟雨连忙将洛衡往旁边一推,自己也连忙闪至另一边才躲过这一刀。
洛衡被推的一个踉跄,站稳后朝血河老祖说了句:“粗鲁!”
几人已扭打起来,谁还再去管他说些什么。
这些皆是杀手榜上拍得上名的杀手,就是来一个碧蛇郎君也够慕烟雨头疼,何况现下还来了比他排行还高的流星夫妇与血河老祖。尤其那碧蛇郎君的一手毒,不过幸好他可能是怕波及其他杀手,把他们得罪了,是以一直不敢直接扬毒。
众人方才不过出了一招,慕烟雨已险些被流星镖刺中,勉强躲开背后又差点挨血河老祖一刀。她在战圈中左闪右避好不狼狈。
高手过招洛衡自是不敢过去添乱子,只得开口指挥着慕烟雨如何规避,却是轻易不敢叫她出招,怕招还没出先被人削了。
那几人虽个个是高手却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未与他人联手,今日不过是碰巧有个共同目标了罢。
既然未一同出手自然不会相互之间配合,一同出招难免相互碰撞到。
这不,血河老祖的刀刚被流星夫人一镖给弹中,那白面娃娃的风车差点将碧蛇郎君的蛇给削了。
几次下来,众人除了慕烟雨这个目标,对着其他人皆是面红耳赤的怒瞪着,均想着:“要不是这些家伙我早就得手了。”
慕烟雨见此知机会来了,她双掌击出与白面娃娃对拼着掌力,后背毒素又开始蔓延起来,令她全身阵阵发麻,却是半分不敢懈怠。
碧蛇郎君正站在她背后,见她只顾与白面娃娃拼掌力,心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