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沉默了一会才继续开口,“我跟你妈都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当年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那是你弟弟的选择,这几年你一个人在外面也受了不少苦。”
“现在说弥补,好像有些迟了,不过我跟你妈都还算健康,以后时间还长。”
“为什么突然改变?”
如果之前听到这些话,林夏直到自己肯定会很开心,她做梦都想跟林振东他们和解,可上次林振东的事情,孟芳她们恨不得跟她一刀两断,让她放他们一条活路。
她不是小孩子。
那个时候,他们那么恨自己,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突然改变想法,跑来说她吃了苦,让她回家。
这么多年林振东他们的态度都没有改变过,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改变。
“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林夏再次问。
林振东有些无措,搓了搓手,“以前是我跟你妈太固执了,不懂得变通,钻在牛角尖里就出不来。”
“现在我们想通了,那也是林晖的命,不能怪你。”说起早就去世的林晖,林振东沧桑的眼睛里,忍不住又微微泛红。
“既然都固执了那么久,又为什么突然想通了?”
林夏在
谈判桌上见多了,在林振东面前,除了一开始的恍惚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思绪也慢慢的清晰了起来。
职业感的敏锐,让她快速抓住林振东话中的漏洞,加以追问。
林振东在这一点上又怎么可能比得过林夏,在她几次契而不舍的追问下,林振东终于是兜不住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解释。
“既然如此,我也不瞒你说了,前些日子有个小伙子来了家里,说是你男朋友。”
“我们当时一听他是你男朋友,直接拿着扫帚将他赶了出去。”
……
林夏从公司离开时,天还没黑,她开车去了傅淮笙公司楼下,在楼下椅子上坐了几分钟才上楼。
郑远说傅淮笙不在公司。
于是林夏又开车去了傅淮笙的别墅,也没找到他。
又像那一次他跟萧栎打架一样,林夏满大街的找他,连薛非那里她都没放过,可这一次,林夏心中升不起一点点怒火,有的只有担心和心疼。
傅淮笙这家伙怎么能这么傻?
他怎么能这么让人心疼?
绕了一圈都没找到傅淮笙,林夏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公寓,林振东说他今天刚回来,既然这样,傅淮笙很有可能在她公寓里。
想到这里,林夏加重了油门,朝公寓开去。
一路到小区,林夏随意将车停在旁边就急忙进了电梯,上去的时候,林夏站在电梯里,手指攥紧有些紧张,要是傅淮笙没有来这里,她又要去哪找他?
电梯很快到了,方才还急促的脚步,变得踟蹰了起来。
林夏忐忑的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推开门。
和预想中的黑暗不一样,整个房间里通亮,透着一股暖意。
林夏提着的心,猛地就降了下来。
她连忙推开门,连鞋都没换,着急的走了进去,一进客厅,林夏就看见地上贴的纸条。纸条太大太明显了,即便是这么着急的林夏,也没办法忽视。
她看见地上的纸条,一直狂跳的心,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像是找到了安定的港湾一般。
林夏捡起地上的纸条,一个字一个字看着,一路往前,一直捡到卧室里。
站在卧室前,林夏握着门把手,缓缓推开门。
傅淮笙站在门口,手中高举一块牌,“林夏,我错了。”
样子有些滑稽,有些好笑,林夏一看见这样的傅淮笙,立刻就哭了。
一看林夏哭了,傅淮笙吓了一跳,连忙扔了牌子就跑了过去,“怎
么了,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他手忙脚乱安抚林夏,忍不住想难道是他不打招呼跑来,给林夏气哭了?
“你要是不想见我,我出去就行了,你别哭啊。”
一听他要走,林夏连忙抱着他的腰,死死用手勒住,“你敢走!傅淮笙你敢走试试!”
“不走,不走了,你在哪我就在哪,就留在你身边。”
傅淮笙耐心的哄着,他也没什么别的原则,只要林夏别哭就行。
林夏将脸埋在傅淮笙心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忍不住回想了起了林振东在她公司说的那些话。
他说:“那小子也是一根筋,就这样在外面待了一晚上,第二天我们开门,他又跑了过来,说要跟我们聊聊。”
“我们没搭理他,他也不走,就在门口守着,就连晚上也不走。”
“白天死皮赖脸的跑进来,又是帮我们干活,又是帮我送货,我们赶了几次,他也是这样,后来赶累了,就不赶了,反正多一个苦力,就随他去了。”
“他在我们这待了一个多星期,夜夜守在门口,得空了就说你的事情,他把你这几年工作的事情都跟我们说,也不管我们听不听,就一个劲的说。”
“
他说,你这么多年也很痛苦,说你也很想林晖,说你跟林晖感情这么好,林晖出了事,你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