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考虑不周。”
傅凉城一句辩解都没有,任由季桅随意审视。
过了很久,季桅叹了口气伸手盖住酸涩的眼睛,“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今天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她可以接受的范围了,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傅凉城了。
“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跟你吵架。”
“所以,给我点空间,让我冷静冷静,好吗?”
季桅一句一句说完,傅凉城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随后他点了点头,道:“好。”
说完他没有多留,走到门口,他握着把手,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要对季桅说,可到沉默了一下,却又什么都没说,最后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随后,房门被轻轻关上。
房间里再次恢复一片平静。
……
季桅一个人坐在安静的房间里,抱着双腿,一动不动。
桌子上放的是姝文给他的文件袋,静静的放在那里,一直没人去碰。
窗外天色一点点变黑,房间里也慢慢黑了下来,昏暗的房间里,季桅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半分变动,窗外亮起灯,给漆黑的房间里添了一丝光芒。
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的季桅,终于动了动。
僵硬的双腿从
沙发上放了下来,季桅站起身,走到门边,伸手打开房间的灯。
漆黑的房间一瞬间变得通亮,季桅目光落在桌子上那份文件袋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拿起打开。
傅凉城说之前一直不告诉她,是因为他不知道姝家是不是值得她知道,可后来,傅凉城对姝家的态度一直都不错,所以,对于傅凉城来说,姝家是值得她知道的吗?
可为什么?
傅凉城为什么会觉得值得?
就是因为姝家背景雄厚,如今又来找她,所有傅凉城觉得姝家人不会伤害她?
是,或许现在姝南他们不会伤害她。
可以前呢?
将一个孩子残忍的丢掉。
还不够伤害吗?
不是所有的伤害都能随着时间愈合的,不是所有的伤害都能被淡忘的。
季桅痛苦的闭了闭眼睛,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袋,扔进了抽屉里。
当年他们说扔就扔,如今,她又凭什么一定要看这些。毕竟,他们从来没有给过她选择,不是吗?
季桅没看文件,却给姝文打了个电话。
如今知道了这一层关系,跟着姝文后面学习拍电影的事情,她自然也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
她打算跟姝文说清
楚。
……
姝家别墅里,姝文刚到家,就看见姝南坐在沙发上,神情颓废,旁边放了好几根被抽完的烟头。
她狠狠皱了下眉头,姝南这是怎么了?
她多少年没看见姝南这幅模样了。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姝文加快脚步走了过去,站在姝南面前问,姝南的样子实在是太反常了。
“我跟她说了。”
姝南没头没尾的开口,声音嘶哑,泄露了一丝慌乱。
“跟谁?”姝文疑惑,刚把疑问问出来后,却又像明白了什么,突然愣住。
“她,是季桅?”
姝南点了点头。
“你跟她说了?怎么说的?”
姝南伸手按着按额角,略有些疲惫的开口,“跟她说了,姝言是她妈妈。”
他把今天在姝言墓地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姝文,姝家素来运筹帷幄的决策者,此时像是回到了当年姝言突然去世时一般,那个无助仓皇的孩子。
姝文听了姝南说的这些,皱起眉,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你说,季桅跟你说,当年姝家人扔了她?”
“恩。”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有解释,可她不想听。”
“你们之间有误会,季桅现在刚刚知道这件事,一时难以
接受也很正常,或许等到她冷静下来,再跟她解释清楚,或许那时就能把误会解释清楚。”
姝南坐在旁边,略有些沮丧的低着头。
姝文看的心里有些难受。
都多少年了,她什么时候看见姝南这样。
正打算在开口说话安慰安慰姝南时,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拿过一看,上面是季桅的名字。
她略有些讶异的低声道:“是季桅。”
三个字,迅速将姝南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他抬头看着姝文手中的手机,目光灼热,还带上了一点期待,像是在期望着季桅会跟姝文说什么。
姝文自然是察觉了姝南的眼神,她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后才接通季桅的电话。
“季桅?”
她刚说话,那边传来季桅的声音,“姝导,是我,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见你一面。”
听见她喊自己姝导,姝文立刻就知道,事情或许比她想的还要糟糕。
此时,季桅找自己无非两件事,一件是问姝言的事情,还有一件是剧组的事情,多年看人经验,姝文猜测,此时季桅来找自己,大有可能是因为剧组的事情。
即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