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直人抿唇没说话,没有证据定不了她的罪,那些被她迫害的人怎么能瞑目?
“加藤姐......你到底为什么走上这条路?”橘直人直视加藤夏美的眼睛,他是一名警察,在此之外他是对方朋友。
加藤夏美挑眉:“直人,这不是警官该询问的问题吧。不过我也乐意回答,曾经我哥是走这条路的人。他走过,所以知道这条路有多难。他不希望我受伤,对我是各种隐瞒、演戏,就是不希望我走进这个黑暗。”
“但是他忘了,我和他流的是同一种血,我甚至比他的天赋还高。不过,他不愿意让我这么做,我也就一直压抑着本性。可是后来,他不在我身边了,我也就没必要演戏了。”
“可是稀咲明明是你自己杀了的,你既然在乎他为什么还要对他动手?”橘直人找到她这番话的漏洞,目光灼灼。
加藤夏美依旧是一笑:“我不是说他,他那样的人渣怎么可能和我哥比呢。他是我堂哥没错,但杀亲之仇你觉得要不要报?”
花垣武道觉得有些跟不上,但依旧震惊,加藤父母双亡的事他是知道的,原来这其中也是稀咲在搞鬼!
橘直人也清楚这件事,为了能给加藤夏美定罪,他们警察对她的身世刨根问底。
在细枝末节中找到了当年那起事件的起因,是稀咲铁太将加藤夏美父母想要买钢琴的事情透露给了当时那几个小混混,并且说出“这样的人一定很有钱,说不定家里有很值钱的东西”这样的话,激起了那些人入室盗窃的心思。
三人一时陷入无声沉默。
花垣武道终于从一系列震惊的事件中缓过神来。他颤抖着问:“那加藤,迫害清将,阻止武藏的那场针对Draken的刺杀,和芭流霸罗战斗时救回场地,收复黑龙,这些......都是为了什么?”
加藤夏美的眼神有一瞬的飘忽,为了什么?东卍......
随即她又笑了:“你不是猜到了吗?说起来你那个时候还挺莽撞的,如果不是我的布局足够精密......”
“加藤!东卍的大家对你都那么好,你怎么能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在乎你,六月会绑架你的时候所有人都拼尽全力救你,可你却......”花垣武道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极度哽咽,眼泪控制不住往外流。
加藤夏美敛起笑容,眼中凶光闪动:“为了报复稀咲,他想要东卍的掌控权,可我偏不让他得到,凭什么他能好好的,而我的父母只能在那阴暗冰冷的地底。他不配,所有人都不配。”
“武小道,不要站在你的角度来想我的事。你不是我。我要让一切都向我安排好的方向发展,而你必须走在这条路上。这就是我叫你来这里的目的。”
顿了一顿,她的神情又恢复正常:“Mikey,他需要有一个人在他身边帮他,你们之间的命运早就决定了。他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他内心有一种名为黑色冲动的东西,一个诅咒。”
说到这她又停顿住,紧接着站起身:“武小道,Mikey就交给你了,接下来我将承担东卍所有黑暗。”
说完,她快步离开了房间。
花垣武道完全看不懂她,在回去的路上十分沉默。他总觉得她的那些话有古怪,就像她已经把所有的事安排好了,再交代后事一样。虽然她确实马上要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但就是很古怪。
到底哪里奇怪呢?到底是哪里?
夜色渐深。
加藤夏美靠在看守所冰冷的墙面上,双目失神地看着对面,幽蓝的月光洒在她面前,冷清极了。
“哒哒哒。”
有脚步声在空寂的看守所内响起,加藤夏美置若罔闻,直到脚步声停在了她的监室外。
紧接着金属碰撞声响起,有人把锁打开了。
“小赤藤,该走了。”熟悉的声音传来,加藤夏美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下床穿鞋,走向门口,递上自己被铐住的手。
穿警服的男人很识相上手解开镣铐,动作迅速。
加藤夏美淡定活动了一下手腕,撇了眼旁边的人:“来到还挺快,伊佐那。”
黑川伊佐那一身正装,没什么表情:“回去再说吧,这边走。”
加藤夏美点头,然后拍了为自己解镣铐的人的肩膀几下:“辛苦了,钱会尽快到账,手术也会提上日程。”
警员低着头,没看到样貌,声音到有些颤抖:“谢谢。”
加藤夏美没再说什么,快步跟上黑川伊佐那,而那个警员走进监室,面对着幽寒的月光自刎了。
看守所外,一辆黑色轿车隐秘在黑夜之下,一个身影在黑暗中隐隐绰绰。
加藤夏美靠近些才看清来人,笑着打招呼:“晚上好,鹤蝶。”
鹤蝶面无表情点了点头,随即为他们打开后车门,待到两人都上了车,他才关门,坐上主驾驶,离开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