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弓被眼前的人惊艳到了。
穿着粉白外套连衣裙的少女撑着花伞,白皙的皮肤在阴影下透着粉嫩,柳叶眉配上圆润的大眼睛,看上去可爱极了。
“是受打击太大了吧,来,先站起来吧。”
牧野弓被她惋惜的声音唤回神,目光落在她白嫩的小手上,犹豫了一下,还是自己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哪怕身上的伤很痛,他也没吭声。
“谢谢你救了我。”牧野弓声音低哑,喉咙中还有血痰,呼吸之间,呼哧呼哧的。
加藤夏美上下打量他,收回手,笑道:“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救你的。”
牧野弓奇怪地看向她,这是什么意思?
少女的声音如同毒药,冲击着他早已失去希望的内心。
“我是来把你带进深渊的,牧野弓,成为我的仆人,为我而战斗,直至牺牲。”
打完人的古斗忍不住扶额,她这是在说什么鬼话,直白也就算了,为什么听着还这么中二?是最近漫画书看多了吗?
加藤夏美也是说完之后就后悔了,心底直冒汗,表面强装镇定。
放出去的话没办法收回来,自己的面子一定要保住,反正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秉持着这样的想法,加藤夏美继续说:“我会提供吃住,给你一个安稳的环境,必要的话会给你支付一些消费,而你只需要变强,强大到能击败我的…敌人,就可以了。”
加藤夏美言罢,盯着前方捂着腹部的男人,他其实按照资料推算今年才16岁,可看起来像30多岁的样子,不难看出来他是被亲人接连离世打击到了。
她很同情他的身世,却并不同情他。
一样是失去父母,她能抽离过去的感情,向前看齐,而他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也是他自作自受,没人不会原谅他,只是他自己还没原谅自己。
“可…可以吗?”牧野弓沉默了很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反感这种说话方式,反而希望有人需要他,他虽然时常想要自杀,但却没有真正的勇气。
因为他绝对自己没脸下去见被他害死的家人,所以他如蝼蚁般苟活于世,希望以自己的悲惨为那些事赎罪,让下方的家人能开心点。
可他感觉已经快支持不下去了,时不时的暴打,还有饥饿、炎热、辱骂,都摧残着他的身体和精神。
现在的他急需一个活下去的理由,需要一个赎罪的机会。
“啊?”加藤夏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露出呆萌的表情。
“我还有用吗?”牧野弓盯着她。
加藤夏美从他乌黑的眸中看到了渴望,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表达。
一个没办法从悔恨中走出来的人,真的能打败Mikey吗?
抱有疑问的加藤夏美眉头皱起,却还是给了他希望:“当然,我很需要你,牧野弓。”
令加藤夏美意外的是,在她说完这句话时,那双原本死寂的眼中迸发出了欣喜的光和生的希望,一下子变得活络起来。
牧野弓听完,感觉沉重的内心一下子就松弛下来,他也不是母亲口中只会带来厄运的罪人,他也是能被人需要,能帮助到别人的存在。
只是他还没高兴一会,加藤夏美就给他泼了盆冷水:“好脏。”
简单的两个字直接让牧野弓入坠入冰窟,他甚至不敢抬头,他害怕看见刚拉他出地狱的人眼中的嫌弃。
下一秒,杂乱的头发就被人触摸。
加藤夏美叼着棒棒糖,一手打伞,一手探查他头部是否有伤,刚才看那群人打得还挺凶的,现在人是被她罩着的,可别被打傻了。
“该死的混蛋,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是谁?!”一道怒喝打断了她的动作。
加藤夏美扭头看去,原先被打倒的几个男生已经站了起来,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们。
“唔,不是天嚣的吗?”加藤夏美反问一句。
“对,老子就是天嚣的,你们竟然敢对我们动手,天嚣不会放过你们的。”男生气愤地指着他们。
古斗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区区天嚣能和那群人相比吗?分分钟就能打倒啊。
加藤夏美也没想理会这群犯傻的家伙,询问得知牧野弓身体情况没问题之后,就要走。
结果那群人还偏不让,还以为他们这是怕了。
加藤夏美是那个无语,自己大本营都不在箱根,他们找不找得到自己都还是个问题,威胁她根本不存在。
加藤夏美眼神示意古斗。
心领神会的古斗立刻上前,三两下就把他们揍晕,一点都不怕围观的人报警或是后期遭到报复。
听着一声声哀嚎,加藤夏美反而是拿出手机,入眼的是场地的名字,估计是被发现不在医院了。
她迅速远离人群,才接起电话,立刻就传来场地圭介的怒吼:“你人呢?!又跑哪去了?!”
加藤夏美听得是心一慌:“额,那个,我…出来个散步,在医院憋坏了。”
“你丫散步要三个多小时啊!现在人在哪?!”场地圭介十分暴躁,天知道她休息了两天就偷跑出医院会出什么事。
加藤夏美下意识把手机拿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