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顾华菁笑的那几声格外渗人,黎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心里为封容默哀。
这丫头从前是脾气好,可现在,她有了俊儿,为了俊儿那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封容要真有什么打算,还是自求多福吧。
不过黎宋心里却隐隐觉得,这种情况,该是不会出现的。
他又何尝不惊叹于封容的变化?他在知道封容假死又出现在金皖的时候,就觉得封容跟他印象中的样子,已经不再是一人了。
顾华菁这会儿却是已经在筹划,如何骗得封容上门提亲。
黎宋对此十分不理解,“这还要想?但凡你透露出一丁点儿想法,封容就能将自己打包了上门,你还要想?”
“那不一样。”
顾华菁摆了摆手,“我的目的是要利用封容,可不是要成全他,两者能混为一谈吗?”
不、不能吗?
黎宋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难道不是一个意思?不都是要和封容在一起?顾华菁的脑子里都是些什么?
反正顾华菁觉得不一样,她得想个令自己不落下风的方法,并且让封容认识到本质,她可不是想和他破镜重圆啊,别搞错了。
黎宋慢慢起身离开,这种事情还是顾华菁一人自个儿想吧,他一把老骨头就不奉陪了。
顾华菁也不在意,托着脑袋冥思苦想,总算是想出了个初步的计划。
她本来,是打算求助于爹爹,用顾家现在的地位来威胁封容,不过顾华菁这个简陋到可不可行都不知道的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呢,一个现成的机会,却送到了她的面前。
“逆贼?”
顾华菁皱着眉头,这么高端的词汇她还是在京城的时候才听说过,这远在金皖,居然也有逆贼出现?
“货真价实的,华娘子没发
现近来金皖的宵禁都严了?便是老爷得了上面的传令,要求金皖严加防范。”
梁夫人将新得的好茶拿出来招待顾华菁,一边又说,“我觉得是夸大其词了,但老爷却是十分紧张,说是上面盯得很紧,很是在意,可这皇帝都登基那么久了,怎么现在才出现逆贼?”
顾华菁也是一阵恍惚,听梁夫人的说法,这逆贼,竟然还是曾经的二皇子的部下!
封容当皇帝好几年也没见二皇子的人蹦跶,现在换了阿泽,因此他们忍不住了?
“听说啊,朝廷似是追查了很久,前不久在金皖附近发现了踪迹,老爷怕逆贼混入城中,已是让人挨家挨户查看,因此最近金皖走动都少了。”
梁夫人不无遗憾,梁淑媛正处于要议亲的时候,居然出现这样的事,简直太麻烦了。
“梁夫人莫急,逆贼潜伏许久,怕是早已磨光了志气,成不了事的,过几日兴许便会好了。”
顾华菁柔声安慰,回去的时候,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来。
呵呵呵,逆贼,来得刚刚好。
这些逆贼大概不会想到,已经驾崩的先帝,这会儿就在金皖吧?
她想到要如何威胁封容了,这些逆贼对封容怕是恨之入骨的,他怕不怕落在他们手里?
顾华菁回到府里,让人去封容那里送了封信,说自己想要跟他见面,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议”。
金皖的望春园,是一家十分有档次的茶楼。
望春园的二层,都是一个个雅致的隔间,里面一应摆设皆是由青竹制成,君子清雅,因此十分受到金皖学子们的青睐,导致雅间供不应求,需要提前好几日才能预定得到。
顾华菁起先给忘了,直接在信里约了望春园,等她到了才想起来,
不会没有位置吧?
那就太挫了,岂不是会影响到她的气势?
“是华娘子吧,快里面请,雅间已是给您留好了,靠南边风景最好的那间儿。”
伙计见到顾华菁,打起了十二分的热情过来招呼,脸上笑眯眯的。
“……”
顾华菁淡定地往里面走,心里却是暗暗撇嘴,大概,是封容的杰作。
他这人怎么就能想到这么许多呢?
上了楼,伙计没骗她,果真是望春园最好的一间雅间。
里面垂着细细的纱幔,香炉里燃着幽静的熏香,麒麟纹三足香炉上的精致兽首,静静地喷吐着云雾一般的香气。
“华娘子有什么吩咐,小的就在外面儿,华娘子让姐姐们来说一声便是。”
伙计奉上一壶好茶,悄然退下,态度恭敬不敢怠慢。
顾华菁走到窗边坐下,微风拂来,带着丝丝凉意和不知名的香气,窗外行人熙熙攘攘,却并不觉得吵闹。
顾华菁坐了一会儿,忽然听见门外有动静,她转过头,听见从门那里,传来几声敲门的声音。
顾华菁以为是望春楼的活计,让青梅过去开了门,却陡然发现居然是封容。
她心里一阵恍惚,封容这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礼貌了?他曾经三更半夜想进屋就进屋,从来也没见他敲过门。
这做过了皇上就是不一样,顾华菁脑子里天马行空。
封容走进来,青梅便往外间走,忽然被人挡住了去路,抬起头,青梅就见到一张脸,正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