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容的眼睛很好看,很有种……,云淡风轻的感觉。
曹正一番肺腑之言说完,发现封容依然波澜不惊,他就有些纳闷了,怎么先生没听懂吗?还是听懂了仍然不屑?
封容这时却是笑起来,笑容浅淡,却让人挪不开视线。
曹正觉得,得亏殷先生平日里出了书院就在家中待着,不然,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传言来。
之前殷先生满身病容的时候还不觉得,这稍微养了一阵子,曹正都有些不敢直视,殷先生竟是这样一副仙人之姿?
“多谢曹兄,只是我从来不喜欢那些繁杂的宴请,且会试在即,若真是有苦心念书的,也该是不会去那些宴请上浪费时间。”
“非也,非也,殷先生有所不知,这一次的诗学鉴赏不同于别的,所鉴之作乃是前朝的诗学大家所作,对会试也有所帮助,不然也不能有这样的影响力。”
曹正一片好心,他不想封容因为文人的清高而坐吃山空,所以极力想要说动封容参加,再收几个门生,让他的生活有所保障。
只是他并不知道,封容如今一无所有,除了钱。
他对一切都没什么兴趣,名声荣耀对他来说,已是过眼云烟,因此任凭曹正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封容仍旧兴趣缺缺,以身体不适为由,一再婉拒。
“哎,既然如此,也是可惜了,我本还想将纪文德介绍给先生,他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孩子,若是能得到先生的指点就好了。”
封容的手指微微一动,脸上却丝毫不显,“纪文德?我像是在哪里听说过。”
说起纪文德,曹正便来了兴趣。
“这个纪文德很是有灵性,是我教过的学子中悟性极高的一人,只是从前有些耳根子软,对身边的人不知
道拒绝,性子绵软,可是近来却是脱胎换骨了一样,更重要的是,他有很强的自律和韧劲,决定的事情便会一门心思做到,十分不易。”
封容想起来了,这个纪文德他听过。
来到金皖之前,他就迫不及待地打听过顾华菁是事情,首当其冲的,便是纪文德对顾华菁有好感的传言。
封容这些年不顾安危地操劳,便是怕来不及。
他怕他总算将事情安顿好去找顾华菁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再嫁了,带着孩子快快乐乐地过日子。
虽然以封容对顾华菁的认识,她不是个会轻易再嫁的女子,可万一呢?万一顾华菁遇到一个比他更好的,能符合顾华菁一切要求的男人,她为什么不嫁?
封容日复一日地煎熬,跟时间竞争似的苛待自己,他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若顾华菁真的有了她自己的日子,他就只要看她一眼就好,不让她发现,只在她周围守着就好。
所以纪文德心悦顾华菁的传言,让封容狠狠地痛苦了一下,记忆犹新。
“我似乎……听说过这个纪文德,他还尚未成家?”
“是的,还没有,他是个有志向的,似乎想要考取功名做了官之后再娶。”
“看来,他是想娶个门第高的姑娘做媳妇。”
“那倒未必。”
曹正笑起来,“纪文德并不是那种有野心的,他只想要自己的母亲能过上好日子,他不是为了前途便趋炎附势非要娶个有助力的,他呀,骨子里有些迂腐,只想娶个自己喜欢的便足够了。”
曹正想起纪文德就忍不住笑着摇头,那真是个不擅长拒绝人的,前阵子还因为酒后被套了话,一度成为金皖茶余饭后的消遣呢。
对了,他被套的是什么话来着?
曹正努力想了
想,脸上的笑意慢慢地凝固住,他如果没记错的话……,纪文德的传言好像是跟华娘子脱不开的?
想到这里,曹正立刻扭头去看封容,结果正好捕捉到封容脸上一闪而逝的异样表情。
那一刻,曹正发现自己居然十分有八卦的潜质,他是个正经的教书先生啊!还是个上了年纪的,怎么还能有这种潜能呢?
曹正压住好奇心,“那个,殷先生?那这个诗学鉴赏会……?”
封容朝着他笑了笑,“恭敬不如从命,我也想见见您口中这个前途无量的学生。”
“……”
果然有问题!
“华娘子就一起去吧,梁夫人也是会在的,我对那些酸溜溜的诗词是一点儿不感兴趣,若没人说话真真是无聊。”
陆二夫人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一个个对着诗词摇头晃脑品头论足,哪儿就有那么沉醉了?”
顾华菁无言,陆二夫人跟她抱怨过,她府里有个小妾,便是打着才学的名头,三天两头给陆二老爷递诗词,缠绵**令人动容。
陆二夫人有时候寻了她的错处想严惩,那小妾也能在丝帕、荷包上绣一些个诗词,让陆二老爷怜惜,惩罚便不了了之了。
因此陆二夫人对这些颇有怨言她是能理解的,但是顾华菁不能理解的是,陆二夫人怎么就跟她一下子关系便这么好了?
“我在金皖也没什么深交的,倒是觉得跟华娘子十分说得来,若是华娘子能一同去,那就实在是太好了。”
顾华菁指尖在茶盏上轻轻摩挲,“只是我对那些,也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