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菁遍体生寒,她悄悄动了动手脚,并不想再待在这里。
谁知封容却伸手握住她的手,“怎么这么凉?害怕了?”
他柔柔地笑起来,迷人的眸子盯着顾华菁,“不用怕,我不是他,我不会那样对你的。”
顾华菁本来只是不舒服而已,这回是货真价实地怕了。
这人好可怕,师父来救她嘤嘤嘤。
后面的事,封容只是一带而过,这个孩子是他想方设法地保下来的,至于用什么方法,封容没有细说,顾华菁也已经到极限了,她真不想再听。
封容也是累极了,躺下没一会儿便呼吸均匀。
从前若是身边有别人,他怎么也不可能入睡,这会儿却不知道为何,顾华菁在屋子里,他却没有太过强烈的防备。
手脚缓过来之后,顾华菁就打算出去。
起身的时候,她忽然停住脚步。
封容的睡颜堪称纯善,漂亮得如同小天使一样,线条分明又柔和,一副无害的样子。
可就是这个人,将别人的命看得极淡,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丝毫没有任何顾忌。
除了原主顾华菁,怕是还有别的人,也因为封容而任人鱼肉。
顾华菁幽幽地叹了口气,慢慢地转身离开。
封容仍旧忙碌,顾华菁却接到了宫中的传召,景妃娘娘传她入宫。
顾华菁随着宫女一路去了景妃的宫殿,诧异地发现那几个脸色蜡黄的小宫女,已经恢复白皙**了。
怎么景妃娘娘不想营造出会传染的气氛了吗?
顾华菁心中奇怪地走进去,跪拜请安之后,一抬头,她有些愣神。
“娘娘……”
景妃娘娘的面色变回了从前的样子,不仅如此,是比从前更加娇丽。
许是药膳精心调养的缘故,景妃的气色十分好,水润通透,处处透着健康的气息。
“今日叫你来,是想让你再给我诊脉。”
景妃的声音仍旧平和温柔,殿中的下人早已不见,顾华菁想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不是说不愿侍寝,因此才出此下策的?让自己来诊脉,是又想通了?
顾华菁纳闷地上前,指尖轻轻地放在景妃的皓腕上。
诊脉这项技能,顾华菁跟黎宋学了有一阵子了,并且算是她拿手的,连黎宋都大为夸赞她有天赋,以至于如今每日她都要给封容诊一下……
然而景妃的脉象,却让顾华菁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
她微不可见地摇摇头,指尖轻提,而后又慢慢地放上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顾华菁眼里的疑惑骤然消失,瞬间睁大了眼睛,手猛地从景妃的手腕上拿开。
茶几上一只粉彩八瓣莲纹茶盏,被顾华菁剧烈的动作带着,摔在了地上,裂成了几瓣。
茶水慢慢地散开,屋内似乎能听见茶水浸润的声音。
顾华菁的心猛烈跳动,不敢置信地看着景妃娘娘,这、这怎么可能?
顾华菁的表情,让景妃眼里迸射出异样的光彩来。
“是我想的那样吗?还是又是我弄错了?”
顾华菁看着她,神色像是见了鬼一样,景妃却欣喜若狂,双手轻轻地放在腹部。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总隐隐地有种感觉,因此迫不及待地想要请你来验证。”
景妃的面容近乎痴狂,眼角眉梢都透着剧烈的喜意。
然而只是瞬间,她的狂喜顿时消失不见,变成了如常的淡然。
“过一会儿,我会请太医来给我诊平安脉,不知顾夫人可能让我的脉象与常人无异?我有阵子没见过皇上了,心里甚为惦念。”
顾华菁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四周。
这太惊悚了!景妃娘娘有阵子没见过皇上了
,那她这腹中,究竟是谁的骨血?!
“我还没多谢你呢,没想到,我居然真能如愿以偿,我还以为这些年的那些汤药,已经毁了我全部的希望。”
“娘娘……”
“他是我最后的希望,不可以有任何的差池。”
景妃打断顾华菁的话,手轻轻地覆在腹部,“我不会让他再出现任何意外,先前皇上也不是没让我生产过,只是没允许他们活下来而已。”
“所以这一次,只要他能生出来,我便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任何人都不行!”
景妃倏地抬起头来,眼睛直直地盯着顾华菁。
“你帮我,我要你帮我将太医糊弄过去,然后我再侍寝,顺理成章地让他存在。”
“可是生产之时呢?这可足足提早了一个多月,到时候娘娘就不怕被拆穿?”
“拆穿?谁来拆穿?”景妃忽然幽幽地笑起来,“到时候,封容该是会很高兴我有这样一个把柄的,你大概还不知道吧,皇上如今,身子已经越来越差了,能不能见到他出生,都不一定呢。”
顾华菁从景妃的声音里,竟然听出了一丝娇俏,她觉得自己也快完了,整日和这些性格扭曲的人在一块儿,会不会传染啊!
“只要你帮我保住这个孩子,让他顺利的降生,我便将我的所有都交给封容,他会明白的,他要的不就是这个?我答应,前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