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菁之后又交给封容两张方子,托他让人给武定侯夫人送过去。
“夫人不是并不想多参与此事吗?”
顾华菁笑了笑,“不过是两张养身的方子,聊胜于无吧。”
不管武定侯夫人这一胎能不能保得下来,她也尽力了。
一个一心想做母亲的女人,顾华菁实在不想再看到那样痛苦的表情。
封容没说什么,默默地收下方子。
他早知道顾华菁是个心软的,也只有心软的人,才会被一些事情干扰,才容易掌握不是吗?
国朝的局势如今又出现了骚乱,且变得反复无常。
封沐的病情,皇上并未告知天下,然而那些耳聪目明的大臣们,总能寻到一丝丝蛛丝马迹的。
于是朝堂之上,支持封耀的人开始增多,在皇上面前,也是对封耀率兵出征大为赞赏。
大有只要封耀能够顺利平定北疆,他便是当之无愧的国朝储君之架势。
皇上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折子,耳朵里,德妃的哭诉似乎还未散去。
这便是他要的结果吗?
皇上的眼色渐渐暗沉,他不能容忍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玩花样,是当他不存在吗?
“来人,传封容来见朕!”
这阵子,封容进宫的次数似乎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顾华菁闲来无事,阿泽在一旁专心看书,她则托着个脑袋开始发呆。
怎么感觉,封容的运气也太好了一些?
封沐和封耀那样呼声震天的储君人选,似乎对他压根就没起到什么阻拦的作用。
封沐遭到匪徒迫害弄坏了身子,封耀虽然风光在外,带兵讨伐,可皇上似乎并未作出明显的偏向。
这让朝中的不少人精,都摸不着头脑。
似乎,封容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慢慢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太可怕了
……
顾华菁摇了摇头,其中不知道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情况,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
“姐姐,你上回跟我说的,什么质量监管什么的,我写下来给方老先生看了,他觉得此方法十分可行,因此我又重新更改了一遍,姐姐可能帮我看看?”
阿泽捧着一本册子,乖巧地站在顾华菁的面前。
顾华菁回过神,笑着接过看了起来。
一看之下,大吃一惊。
阿泽的悟性十分高,不仅逻辑谨慎,且心思细密。
自己只是说了个大概,他便能结合国朝的具体情况,将之套用进去,使之趋于可行。
国朝耕作农具、作战兵器等等,据说是很厉害的,只是不管哪个朝代,都会出现投机倒把者。
国朝想要严惩,却碍于监管力度不够,出现许多可钻的空子。
顾华菁也是不知道在哪里看见过,古代出土的一些兵器上,都会刻有工匠的名字以及制造时间,一旦出现问题,便可追溯过去,也算是一种质量监管的方法。
然而阿泽举一反三,增加了一个监管部门,掌管所有工匠的信息,工匠制作器具,都会登记入册,以此防止有人假借名声伪造。
所有工匠需要经过培训方可获得资格,就相当于现代的执业证书一样。
虽然其中仍有不少地方需要推敲考究,但顾华菁已经相当吃惊了。
阿泽简直太厉害了。
“唔,姐姐也看不出什么,不如你直接拿去给方老太爷瞧瞧如何?”
“嗯。”
阿泽听话地又坐回去,顾华菁笑了笑,方老太爷约莫也觉得阿泽是个可造之材,不然的话,光是凭自己的面子,方老太爷又怎么会对他这样的上心?
果然皇家的皇子们,还是不太一般的啊。
“黎大夫,我皇儿如何
了?他可有好些?”
黎宋从里间出来,德妃娘娘立刻冲了过来,双眼含泪地询问。
“娘娘,二殿下仍在昏睡着,失血过多,经不得消耗,老夫只能以我独家的针法固其本源以温养。”
“那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德妃不想听这些,一下子变得疾言厉色起来。
她的儿子,只能每日躺在床上,就好像已经没了生气一样!到底是谁做出这样的事情?!
“姐姐切莫动怒,二殿下平日里最是孝顺你,若是知道你为了他担心成这样,二殿下会难过的。”
一句话,让德妃悲从中来,激愤的情绪也随之化为伤感。
景妃浅笑着扶着德妃坐下,“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二殿下从来仁善宽厚,上天定是会保佑他。”
“我的儿啊……”
德妃捂着脸悲切地哭起来,这阵子,她几乎以泪洗面,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儿。
皇上时常来看她,也是柔声安慰,然而安慰又有什么用?
德妃的眼睛里迸出一丝愤恨的火花,淑妃那个贱人,居然还敢假惺惺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想要沐儿死的人,除了她们母子两,还有第二个人吗?!
“娘娘,越是这种时候,您越是不能落了气势,以免让一些人更加得意。”
景妃柔柔的声音里听不出一点儿引导,仿佛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