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似乎向来都是这样,从不肯将心里的想法说给他听,从不肯对自己敞开心扉,是因为戒备?
封容去了自己的书房,顾华菁松了口气,总算是走了。
她去了厨房,给阿泽做了一道益气的补汤,亲自送过去。
“姐姐!”
看到顾华菁,阿泽格外高兴,立刻将手里的笔墨丢下跑过来。
“在写什么呢?殿下又给你布置功课了?”
阿泽将补汤接过去,乖乖地把写的东西拿给顾华菁看。
“是先生要求的,让我将这几次听到的事情,写些心得。”
顾华菁看到书案旁的篓子里,已经有不少揉掉的纸团,心知阿泽应是写了许久了,却仍旧不满意。
“先把汤喝了。”
顾华菁在阿泽喝汤的时候,将他递过来的东西看了一遍。
老实说,以阿泽现在的年纪,能写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这么个半大的孩子,应该是最该胡闹的时候,阿泽却能有他自己对整个国朝的想法,不可谓不厉害。
可是吧,顾华菁叹了口气,这在方老太爷那里,估计是过不了关的。
阿泽喝完了汤,乖巧地将碗放好,垂着手站在顾华菁身边。
太过懂事的孩子,总让人觉得心疼。
顾华菁心里叹了口气,伸手在阿泽柔软的发丝上摸了摸,软萌软萌很是舒服。
“姐姐给你说几个故事吧。”
顾华菁没有立刻离开,就靠着阿泽坐下,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顾华菁说的故事,都是她很有印象的,曾经历史上出现过的故事。
故事里有忠臣,有奸臣,有贪污王法,有刚正不阿,有大义凌然,也有自私偏执……
一个朝代,什么样的人都会出现,如何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治理好国家,是一门高深的艺术。
阿泽听得都呆掉了,怎么姐姐故
事里的人,都那么的……那么的现实呢?
他们不该是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吗?可为什么他们会为了利益,置天下百姓于不顾,将救命钱纳入自己的口袋呢?
“姐姐……,这只是一个故事,是吗?”
顾华菁笑起来,笑容美丽得不可方物。
她没有回答阿泽的话,只又摸了摸他的头发,离开了阿泽的书房。
阿泽在她身后慢慢低下脑袋,若有所思……
某日,宫中来人赏赐。
蜀锦布匹、金银玉如意……
“丽妃娘娘与夫人甚是投缘,夫人若是有空,时常进宫去看看娘娘。”
“多谢大人指点。”
田嬷嬷上前往太监手里塞了一只沉甸甸的荷包,太监笑弯了眼,回宫复命去了。
“夫人,丽妃娘娘怎么会赏了这么些东西?”
顾华菁神色不变,大约,是那两张方子有效了。
只是,这样还不够,她的目标并不是丽妃,可是景妃娘娘……
顾华菁有些捉摸不透,有什么东西,是景妃娘娘感兴趣的呢?
景妃娘娘感不感兴趣顾华菁不知道,她却忽然炙手可热起来。
隔三差五,宫中就有贵人要召见她,有的连身份都不愿意透露,见到了自己,还严令自己不准透露半句消息。
开玩笑,皇宫中有什么是不透风的?
顾华菁也没钻牛角尖,口中连连应是,手里收了好几张诊断。
“丫头啊,你这又是何苦?”
顾华菁和黎宋探讨药膳方子的时候,黎宋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
“宫中这些人,有求于你的时候,都是客客气气的,可一旦你对他们没有用处了,你之前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黎宋是过来人,他不想看到自己这个徒弟走上自己那条路。
顾华菁只是笑笑,将方子上的墨渍吹干。
如果可能,她
恨不得离这些人八丈远,这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
虽然封容这个屋檐,并不是她自个儿愿意待的。
然而任凭这些娘娘妃子对顾华菁青睐有加,她所在意的景妃娘娘,却没有丝毫动静。
“定力也太强了……”
顾华菁托着脑袋自言自语,怎么景妃就能巍然不动?那些美颜养容的方子,莫非她看不上?
正当顾华菁为此伤脑筋的时候,国朝,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水患。
江堤决口,生灵涂炭,皇上震怒,每年固堤防洪的银子呢?!大笔的银子放下去,效果却丝毫看不见!
可是再震怒,该赈灾还是要赈灾。
赈灾这件事儿,在顾华菁心里是一件神圣的事情。
解救民不聊生的百姓,带着救命的银子,那是多么值得****?也怪不得朝中会为了赈灾的人选而争执。
这些是顾华菁从封容那儿听来的,虽然她并不知道封容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夫人以为如何?”
顾华菁咬着杏仁酥的动作忽然停下来,怎么说的好好儿的,还提问起来了?
不过看封容还挺期待的眼神,顾华菁嚼吧嚼吧,把手中的半块杏仁酥放下,一脸沉痛。
“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