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菁忍不住将经济学上的东西拿来用,这些为了应付考试而记住的东西,现在想想,居然都能用得上,她哪儿错了?
忍不住翻出个郁闷的白眼,顾华菁决定不说话了。
什么叫一介女流不懂这些?她还懒得跟他们说呢。
“简直……简直一派……”
屏风后面的声音近乎气急败坏,正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忽听方老太爷一声轻喝。
“好了!到此为止。”
终于是安静了,顾华菁毫无形象地趴在书案上,仗着有屏风遮挡,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看得方婉馨直掩着嘴轻笑。
美人的笑容总算是取悦了顾华菁,她烦躁的心情才稍稍变好一些。
也就是今日,顾华菁才发现,原来自己是有起床气的!
一大早没睡饱就被拖起来,导致她看什么都不太顺眼,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哟……
之后外面儿又说了什么,顾华菁已经懒得去听了。
她只盼着赶紧结束,她好回去补个午觉。
“……你们需谨记我方才说过的话,再各写一篇谏言交过来。”
方老太爷像是在做总结呈词,顾华菁的精神头立刻来了,身体一下子坐得笔直,是要放学了吗?
屏风后影影绰绰的人影动了起来,井然有序地向方老太爷施礼,随后离去。
顾华菁迫不及待地也想站起来,她真的困得不行了。
“馨丫头,你先回去,顾四,你随我进来。”
方老太爷的话像是一盆冷水,一下子熄灭了顾华菁的热情。
她整张脸忍不住皱起来,又为什么啊?!凭什么别人都能回去休息她不能?她不要当这个门生了!
在方婉馨温柔的笑意中,顾华菁苦着脸又走进竹屋。
这会儿她是一点儿伪装的谦逊都没有,幽怨的小眼神看得方老太爷
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这是什么表情?”
顾华菁吸了吸鼻子,“老太爷,小女子实在才疏学全,今日之后才发现,小女子本没有资格成为您老的门生,小女子有自知之明,不愿玷污了老爷子的圣贤名,因此,小女子决定……”
“那你还不多用些功?”
“啊?不是不是,小女子又不考科举……”
顾华菁以为自己表达得不太清楚,赶忙又换了个说法,神情更加哀怨。
“小女子不同与旁人,是个和离过的人,兴许一时伤怀春秋的情绪感动了老太爷,可小女子委实没有什么豪情,不过老太爷放心,小女子知道该怎么做的,绝不会让方家的名义有所损伤。”
顾华菁为了自己的睡眠,拼了。
她打算自黑一把,出去放放风声,给自己营造出一个不学无术的怨妇形象,只要不用再来这里,她底线可以放的很低的。
顾华菁等着老太爷答应,他没理由不答应。
结果顾华菁抬头,看见一张黑脸。
方老太爷额头上罕见地蹦出了青筋。
他本以为自己之前是中了顾华菁欲擒故纵的计谋,但这会儿她都已经成为门生了,为什么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死样子?
做自己的门生很委屈她吗?自己一句话没说,她都找了几个借口想要不干了?简直可恶!
方老太爷几乎要忘了自己为什么将她叫过来,抖着胡子拍着案几。
“我的门生,岂有说收就收说走就走的?你别太得意忘形!”
顾华菁满脸不解,她得意什么了?她有什么可得意的?
“难不成你以为我求着让你做我的门生?挑三拣四的,你这样如何能参透书中的真理,啊?”
“小女子要参透那个做什么?”
“你……”
方老太爷气急败坏,偏偏他良好
的修养让他又说不出太过的话来,憋得脸色通红,顾华菁瞧着就担心。
“老爷子,您先别生气,我这是直话直说惯了,并不是有意要气您的。”
顾华菁赶紧安慰,态度摆得很端正,又是端水又是顺气,好不容易让方老太爷的情绪安稳了下来。
顾华菁觉得,这位老爷子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主,她便坐下来,想要好好儿地说道说道。
“小女子知道老太爷您的门生不容易,小女子也知道这个身份来之不易,只是小女子当初并非想要争夺这个头衔。”
“老太爷您先别气,先听我说完,您若是问问婉馨妹妹便知,那日在方府,我本无意参与斗诗,能受邀赴宴,也只是因为婉馨妹妹的邀约,故才前来。”
“我与婉馨妹妹很是投缘,便只是想同她说说话而已,岂料一些人咄咄逼人,小女子实在是无法,才会作出一诗来。”
顾华菁面色无奈,“小女子自知身份敏感,也没想着拔得头筹,承蒙老太爷赏识,可是小女子并非那块料,还请老太爷原谅。”
方老太爷的脸色一直不太好。
馨丫头已经跟他说过了,这个顾四确实没打算参加斗诗,那她的意思是,她就是随便作作的诗词都比那些人好?
眼瞅着方老太爷的神情又不对劲了,顾华菁简直想仰天长叹,自己又哪儿说错了?老人家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