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事实如何我自有分辩,大嫂你说你是一直瞧着的?那么刚刚马车是如何行驶,又如何撞上的?孩子是如何冲出去,如何受伤的?”
“这……”
杨佩佩满脸惊愕,如今撞人的可是顾华菁啊!白凌天不是恨不得她倒霉吗?问自己这些做什么?
不仅是杨佩佩,其余的人见状,满腔愤怒的热血也慢慢冷下来。
他们其实也没瞧见到底是怎么撞上去的,不过这么大一辆马车若是真撞上去,那孩子还能有命吗?
这会儿妇人见有人想要查看她孩子的伤势,紧紧地抱着孩子不让,“你们想干什么?还嫌我家虎子伤得不够严重吗?你们都是一伙的,官官相护!”
旁边立刻有人笑了,“大娘你可是说错了,这个人啊,大概是最不可能会徇私枉法的了。”
“就是就是,要真伤着哪里了你干嘛不让看?不会真是讹诈吧?”
“放你娘的屁!我讹谁了?你见我讹谁了?!”
妇人气势不减,却仍旧不撒手,眼睛四处张望,往杨佩佩那里瞥了好几眼。
白凌天如何连这点儿动静都发现不了?只是他心中越发森寒。
白家对顾华菁已经迫害到这种程度了?为什么他从前没有觉得?为什么他从来都认为是顾华菁的错?
冷着脸,白凌天眉头微动,手下的人立刻会意,二话不说将妇人和孩子拉开。
叫屈和哭声顿时震天,只是白凌天的手下哪管这些?冷着脸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面无表情地过去回报。
“孩子并无任何撞伤。”
“车轴印显示避让及时,并没有撞击的痕迹。”
“找了几个人询问,能说得出细节值得相信的,都说马车并未撞到孩子,在之前就让开了。”
白凌天点点头,他走
到马车窗边,“顾姑娘受惊了,官差来后在下会代为解释,姑娘可先行离开。”
杨佩佩在他身后如同见了鬼似的,瞪着双眼犹自不敢相信。
这就要让她走了?不仅让她离开,白凌天还打算代为解释?那怎么显示得出顾华菁仗势欺人?!
“二弟你可想清楚了!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何必做这个好人?官是他们报的,理当该他们……”
杨佩佩着急的话忽然被掐断了一样,她看见白凌天寒冰一样的眼神射了过来,像是要将她刺穿一样!
然而白凌天并未多理会杨佩佩,只转身让人将路空出来,示意秦凡可以驾车离开了。
绿枝上了车后,车厢中传出一声淡淡地声音,“多谢公子。”
轻淡的声音让白凌天心中一震,他本不觉得自己还能担得起一句“多谢”,顾华菁那样聪慧通透,不可能不知道这是杨佩佩搞得鬼。
可她却同自己道谢,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与这件事无关?
白凌天压抑住心中的波澜,目送马车慢慢地驶离街道,眼光收回来的时候,已是变成了平日里的冰寒。
“你们让开!人都走了我凭什么还拦着我们母子?我们活该被人欺负是不是?!”
那妇人拽着孩子想走,可白凌天的手下如何会放?也不需动手,只往那里一站,就犹如铁柱一样牢牢将人拦住。
杨佩佩气得发抖,她好不容易打听到顾华菁的行踪,好不容易安排了这一出,却居然被白凌天给搅乱了!
只是这妇人是不能留下的,一会儿若是官差过来盘问,兴许会波及到自己的身上。
于是杨佩佩将胸中怒气压制住,扯出僵硬的笑容来,“二弟你这又是做什么?你心地良善不愿为难顾姑娘我明白,只大娘和孩
子是无辜的,孩子又受了惊吓,还是让她们回去压压惊吧。”
说着,杨佩佩主动从丫头那儿拿过一只荷包塞到妇人的手中,“这些你买点好的给孩子补补,孩子定然吓坏了。”
她自然地想将妇人拉出来,可那些护卫动也不动,丝毫不给杨佩佩任何面子。
杨佩佩脸上的笑容实在是端不住了,忍不住回过头瞪向白凌天,“二弟你还不让他们让开?”
“大嫂方才不是让我管管的?这事儿我既然管了,断没有无疾而终之说,放不放人,等官差来了自有定夺。”
“你……”
杨佩佩浑身发抖,她对白凌天本就看不惯,白家各个将他当做宝贝,却对自己的夫君不甚在意,杨佩佩心底腾地冒出邪火来。
“你到底想如何?今日这事儿分明是顾华菁的不是,你却把麻烦揽在自己的身上,你莫不是想气死老夫人不成?!”
“大嫂慎言,我身为朝中官员,孰是孰非如何被私情左右?不管方才的马车是谁家的,都不会影响到我的判定,否则,我又有何脸面身负重任,又有何资格护卫城中百姓?”
白凌天声音并不大,却掷地有声,冷然却坚定的态度让人顿时生出强烈的依赖感。
“白将军说得好啊!这才是不徇私枉法,怪不得圣上会重用,不是没有道理的!”
“说得太对了,我本来还以为白将军会公报私仇为难顾姑娘呢,没想到竟能看到这样浩然正气的一幕。”
“就是,那大娘明显在心虚,刚刚哭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