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灵异公交车没有一个空位,漠北看着窗外的风景,从刚刚的那处麦场离开之后公交车行驶了将近三个小时。
原本漠北刚开始还在担心自己要是饿死在车上了该怎么办,然后一摸空瘪的腹部才知道他早就吃不了任何东西了,现在的他全靠厉鬼的灵异力量活着,但却不是那种完全不需要进食喝水的程度。
他还会感觉到饿,还会感觉到渴,这样的感觉一直折磨着他,这种生理上的折磨远远超过厉鬼复苏带来的疼痛。
看着远处五彩斑斓的光线,黑暗之中显现出了几个字,那三个字漠北在梦里见过,他以前猜测过,那个奇怪的梦应该是双身尸在一处灵异之地的经历。
他很难确定厉鬼是否真的有意识一类的东西,但如果排除这一点,又很难解释他曾经做过的那些奇怪诡异的梦。
那道光线很快就消失了,外面又成了一片黑暗,只能利用公交车内的灯光看到外面的一点东西。
看着眼前不断起伏的黑影,他估计应该是一处山脉,这是否代表着公交车现在短暂地行驶在现实世界?
又过了一个小时,灵异公交车终于到站了,和漠北想象的不一样,这里是一处荒地,没有停车用的站台,公交车就这么突兀地刹车了,也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现实世界。
看着有七只厉鬼齐齐站起来走向后车门,车子上的剩下的最后五名驭鬼者终于放下了心,他们就担心这一站没有厉鬼下车,但又有厉鬼在这里等着上车。到时候要么赌外面是现实世界,要么就又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车门关闭,公交车再次开往下一站。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漠北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这对他来说本不该有这样的失误,但这一路下来是各种凶险,乘坐着公交车已经有了八九个小时,其中精神一直紧绷着,更何况之前还不断处理着灵异事件,在江东市的灵异之地探索,在进入灵异之地之前他也被不断复苏的鬼手折磨得难以保障足够的休息。
好在没人敢在公交车行驶的过程之中站起身来走动,厉鬼也安安稳稳地坐在座椅上也没有任何异动,漠北才在这充满灵异的车上睡了个好觉。
其实不只是漠北,剩下的驭鬼者包括周登在内都在休憩,公交车这时候也平稳地开着,没有一点晃动,就好像是在原地停靠一样。
“嘎吱~”车辆再次停靠,所有人都立刻睁开了眼睛,漠北拿出手表一看,算算时间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灵异公交车的下一站行驶了近十个小时。
面前是一处村落,有不少草垛堆积在公交车附近,看着后门的打开,周登居然放弃了公交车内部安稳的环境冲进了这处未知的灵异之地!
“这家伙疯了吗?”有人惊呼,因为在他们眼中这种只身冲入灵异之地的行为就是在作死。
因为车门的打开,漠北他们也可以暂时无视公交车内比较忌讳的事情,有人直起身来看向外面。
周登的行动速度很快,显然有着鬼域的加持,只见他扒拉起了周围堆积的草垛。
“漱漱。”明明是草垛,但却在漠北耳中响起了水流的声音,也不知道周登是否受到了影响,他已经戴上了那面人皮面具,双手的动作显然加快了不少。
很快,一把耙子就被周登这么拿到了手上。
“这也行?”有人看直了眼。
漠北也没想到周登之前说的机遇居然是这个,他现在才驾驭了一只厉鬼,完全陪不起周登这样玩命。
周登拿着耙子心中一喜,之前的那处灵异之地好东西很多,但要上车的厉鬼实在是太多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本来他以为此行很难再有什么收获了,没想到再这里找到了惊喜。
正要拿走,周登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拉扯感,他回头看,发现耙子的末端还有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正死死地抓住不肯放开。
周登立马急了,因为他可没什么时间和这只手玩拔河,使劲地打着这只从草垛里伸出来的手,但没打几下面前的草垛突然动了!
一个高大的,湿漉漉的人形站了起来,人形大约高有四米,身上还残留着各种各样的人的肢体,之所以是湿漉漉的,因为在这个草人站起来的时候身上的血就像下雨一样落在了周登身上。
周登活这么大哪能吃这个亏?他当即放弃了耙子转身跑向了还未发车的灵异公交车。
那个巨大的草人好像不依不饶,甩动着七条腿和三只手追了上来。
“嘭!”在周登登上公交车的下一秒,车门关闭,草人的三个半脑袋撞到了灵异公交车上,糊了整个车门的脑浆,那些脑浆就像泼在墙上的浓豆浆一样缓缓流下来。
“呕”车上其中的一位驭鬼者闻到那种腐败西瓜加鸡蛋的味道就再也忍不住了,吐出了一地的酸水。
灵异公交车似乎无视了高大草人的阻挡,直接开动,把贴在车门上的半个人脑袋磨了下来,那半个人脑袋落地之后又被车轮压过,成了一地的烂西瓜。
“你也太不要命了,就算是乱搞别惹到我们身上!”车后座的一个驭鬼者向周登喝道。他这话倒是无形之中把原本就不会相互信任的四个人组成了一条战线。
不过周登完全无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