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点,附近的学校晚自习下课后接连放学,奶奶灰也下机走人,混入了放学的人潮中。
‘倒挺会挑时间。’漠北心道。
他紧跟住奶奶灰,这家伙七扭八拐进了没有监控的一条小巷,漠北隐藏着自己,只见奶奶灰戴头假发,换了身衣服,又回到了八一路的车站牌那里。
漠北:“……”
奶奶灰见四下无人,叼出一根烟,趁着点烟的那一下,把攥在手里的一包东西丢进了垃圾桶里。
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的任务,奶奶灰耸了耸肩。身旁的树枝无风自动,树叶沙沙作响,好像落了几片树叶在身上,奶奶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抬头一看却一脸惊恐,浑身发抖。
“什么?”漠北见状况有变,按下了手中编辑好的短信,八一路的周围开始被待命已久的警察封锁,一位便衣提着一口沉重的黑色箱子冲了进去。
漠北收回手机,提着手枪冲到了奶奶灰旁边:“怎么了?你看到什么?”漠北什么都没看见,只是看见奶奶灰状况不对就冲了出来。
奶奶灰不住地颤抖:“有,有鬼啊!唔…”
漠北立马捂住了奶奶灰的嘴,把他拖到了一旁的角落,他还是要低调行事,周围的住房已经有人听见声音打开窗户查看,见没人又关上了。
奶奶灰发不出声音,手指着漠北身后,但漠北什么都没看到。‘难道是没有触发杀人规律的原因所以看不见厉鬼吗?’漠北正思考着怎么办,心念一动,但只见奶奶灰伸出的手开始流出脓血,并开始起水泡。
漠北心道要出事,一手拽住奶奶灰的手臂,一手击晕他,然后将其手臂一折,拿出刀来开始卖力切割,不一会儿就成功切掉了奶奶灰发脓的手臂,漠北虽然可以用鬼手的灵异力量轻松办到,但他心里还是告诫自己能不用就不用。
此刻,便衣也提着箱子到了现场,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便衣打开了黑色箱子。显然这是一个黄金箱子喷上黑漆保持低调。放置到漠北身旁三米处,便头也不回地跑了,这样的事要交给专业人士去做,特别行动小组做得再多也只是辅助罢了。
地上奶奶灰的断手还在不断地流出脓血腐蚀,漠北也来不及照看这个不良青年,跑到了奶奶灰上午拍过的那片树叶下,跳起来拍了一下。
这时,漠北立刻就看见了不少东西。树叶上有不少反着灯光发亮的液体,带着一股子尸臭味。
漠北吐了口口水,转头一看,一个浑身上下流满脓血的身影正伏在奶奶灰身上。
“该死。”
漠北低声骂了一句,直接冲了上去,一把抓向这只浑身脓血的厉鬼。这一刻,漠北的双手变得干青,失去了光泽。
这么一抓漠北居然只抓出了一手乌臭又滑腻恶心的脓血,只在这只厉鬼的身上留下了不明显的抓痕。
奶奶灰的半个身子已经没了,化成了一大滩脓血,再怎么先进的医疗技术估计都救不回他的命。
漠北也没再去理会倒霉的不良青年,嫌恶地甩甩手,之前抓向厉鬼的右手现在微微发麻。他低头看去,原本干枯的手皮肤变得软化,似乎能扭曲到一个惊人的程度。两手开始微微刺痛,漠北清楚这是鬼手从伪沉睡状态下复苏,他的生命从此刻开始进入了倒计时。
没来得及感慨,漠北又冲了上去,两手齐用,掐住了厉鬼的脖子想把厉鬼关进箱子里去,嘴里还念叨着:“你长得这么恶心,浑身上下全是脓血,干脆叫你脓血鬼好了。”
可脓血鬼那腐烂滑腻的脸全然木态,只是双眼无神地盯着躺在地上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的不良青年,直到化成了一大滩发臭的脓血。
脓血鬼原本看向地面的头硬生生地转了180度,看向了正掐住他脖子的漠北,同时脓血鬼原本低垂的双手突然反关节抓住了漠北的手臂。
漠北心知要出大事,果不其然奶奶灰化成的脓血慢慢地流淌到了脓血鬼身上,然后汇聚到了脖子处,同时脓血鬼的双手死死地攥住漠北的手腕,大有一股你死我活的架势。
“卧槽又是这样!”从第一次被鬼手握脱臼开始漠北就反感自己的手腕被抓住,他知道自己是拼不过厉鬼的。右手开始变得乏力,似乎鬼手也抵挡不住脓血的侵蚀。漠北此时的手指已经深深地插入到了脓血鬼的脖子里,可脓血鬼的表情依旧木然,看起来无济于事。
没奈何,漠北并不想这样僵持不下,只好两手一松,向后拉试图摆脱控制。脓血鬼面对如此大的拉力依旧纹丝不动。
在漠北近身想依仗鬼手限制脓血鬼的情形下,局势并不明朗,两手手掌的皮肤被脓血鬼抓脱落,在这样的代价下,漠北成功摆脱了控制。
他的手微微地抽搐着,手背上的肌肉和骨髓清晰可见,漠北拿起身旁的箱子退后了几米,不得在心中大呼:‘鬼手这么不行的吗?灵异对抗居然落了下风,难不成今天就要栽在这里?’
街面上橘黄色的灯光照了下来,穿过树叶在漠北身上印下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图案。此刻那树叶上的脓血也滴落了下来,似乎也要在漠北身上烙印下一个个图标。
“草。”漠北骂了一声,并用鬼手的灵异力量剥离了粘在身上的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