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隶琛瞥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楚涵,又侧目看了看冷静如斯的商莫倾。
“无征呢?”
楚文忠长出一口气,“没坐多大会儿,声称去探望母亲,提前走了。”
江可心偏眸看了看如同灵魂被抽空般,呆愣的楚涵。
心里也替她担忧。
商莫倾抿了抿唇,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个倔强清冷的女人,如同灵魂出窍。
第一次是新婚夜,接到陆无征喝酒胃出血抢救的电话,她愣是忍着没去,蹲在墙角不哭不闹,清冷而绝望的一遍又一遍的掐着自己的手背。
当时商莫倾和楚涵只是见过两面的主雇关系,并没有劝她,任她蹲在墙角一整夜,直到接到楚隶琛的电话,知道陆无征抢救成功后才停止手上的动作,商莫倾推门而进时,楚涵左手手背已经被掐的血肉模糊。
出于关心,商莫倾替她擦了药,并嘱咐她jun人该有的姿态不是这样的。
好在陆无征去了濠镜以后,楚涵逐渐恢复正常。
后来,楚涵生孩子的时候,因为她不吃麻,医生要求商莫倾签署责任书,他看着那张煞白的小脸突然爱上了这个倔强的女人。
而楚涵也成了医院的神话,剖腹产不吃麻的案例有,但全程一点泪不留,一个疼字也不喊,淡定如机械的女人仅此一个。
商莫倾轻咳一声小声提醒:“注意表情。”
楚涵凤眼微眯拉回自己的情绪,她难过吗?
很难过,比生剖的时候还疼,陆无征刚才走的时候是与郑雨熙手挽手的,虽没十指紧扣还是在她心上反复放映,在她心尖狠狠扎了扎。
“知道。”楚涵忍着心里的苦涩微声回答。
商莫倾看不透也猜不透,这个女人,她没有痛感吗?
楚隶琛拉着可心在老太太右侧的椅子坐下,可心拽了拽自己的手,准备从大手里抽出来,他自己坐下了还不松开她,难道让她一直站着吗?
她才不要站着,娇气包瞪了楚隶琛两眼,示意他松手,楚隶琛手微松又没完全松,以为自己被放开的可心,天真的准备走到空位前坐下。
站一会会儿就觉得好累,可心抬脚走了一步,忽地被一股力量带偏,转了一圈后,身体软软的倒进宽阔的怀抱里。
结结实实地坐在了楚隶琛大腿上,楚隶琛还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伸到可心腰后轻轻扶住,支撑着。
江可心斜眼瞟了一圈,想快点站起身,她刚一有点动静,腰间的大手却握的更紧了,楚隶琛长腿夹紧她的膝盖让她无法动弹。
陈婉婷心里暗喜,这儿子就是比他老子强,楚文忠可不敢在人前这样抱她,都是在房里才会显露狼性。
佟秋雨瞥了一眼,心里着实气的不轻,捏着手帕拍在桌子上,“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在自己家不就得怎么舒服怎么来?”楚隶琛盯着一脸慌乱的小兔子又道:“就是在朝堂之上,作为皇帝抱着自己的皇后也不为过。”
字字句句,明晃晃的在说,这是他媳妇儿,他想怎么抱就怎么抱。
江可心偏脸对上那双炽热的目光,两人眼里一瞬间屏蔽了整个世界。
楚剑雄微微勾笑,得意坏了,孙子这德行随了他了,大胆直接不害臊。
当年要不是他每天厚着脸皮拉着佟秋雨在大庭广众下亲亲抱抱举高高,她也不会死心塌地的爱上他。
佟秋雨知道自己孙子横惯了,也只能由着他。
“也罢,奶奶让你们过来商量下,你30岁生日怎么过?30岁是个台阶,这次可不容你说不过了,奶奶想着咱们一大家子人在国宾台为你庆祝庆祝怎么样??”
“听奶奶安排。”楚隶琛额头轻磨了磨可心的鬓角。
佟秋雨瞥了一眼可心的背影刚想问问她什么时候开公司的事。
“哇呜——”
一声孩童哭啼声充满整个正厅,偏厅里的人也停止了聊天。
楚涵一听到楚楚哭声紧张的起身走去偏厅,蹲在楚楚身边一把拥进怀里,“乖乖。怎么哭了?”
楚楚撇撇嘴在楚涵怀里轻蹭了蹭眼泪,软糯回答:“呜呜,我跟小杰哥哥说我其实五岁了,妈妈会偷偷为我过生日,他不信,他说我就是四岁半!还说我撒谎精!”
楚涵心口一闷,轻拍楚楚后背的手顿了顿,脑子快速运转转移话题,“小杰是给你开玩笑的,楚楚虚岁确实五岁了呢。”
佟秋雨心口一钝,似乎察觉到事情不对劲,陈婉婷两手紧张到出汗,面上却冷静淡定,随后机灵的看向佟秋雨:“妈,您继续说,想怎么安排阿琛的生日,还喊不喊别的什么人?”
佟秋雨没理陈婉婷,竖着耳朵听着楚楚的话。
说话时,陈婉婷的音儿有些颤,不知情的楚文忠也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孩子之间哭闹正常。
江可心盯着冷静如斯的楚隶琛,眼神求救他解围,楚隶琛合了合睫毛表示知道。
但他并没有打算阻止这件事的发酵,与其瞒着不如剥茧。
他不能让自己的妹妹再这样痛苦下去,5年前,他这个做哥哥的可是做足了送他们私奔的准备。
甚至让楚楚上在他的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