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边闲聊边往屋里走去,原是活泼的木风影,此时倒十分乖巧,见到昔日朋友卫青,连一句问候都没了。
“怎么?原以为你见到卫将军会很高兴,怎么现在连句话也不说了呢?”
刘彻见她模样奇怪。
木风影早已从刘彻口中知晓霍去病此时也已自立门户,有了自己的冠军侯府,没有出现在卫青家也是正常,但一路走来心中甚是忐忑,又不免想起当初出逃翻墙进入卫青家,要求霍去病带着自己一同去前线的场景。
“不……我只是,有些累了?”
木风影只好寻了个借口,此时的她心中起伏不定,难掩心中情愫,若是被刘彻发现,别说自己会被处死,更会牵连霍去卫青病甚至更多的人,只要一想到此处,木风影便惶惶不安,只能假装镇定。
可是这情感,像是开闸的洪流般,根本无法停止,只要一想到那日沧池所见的霍去病,他那冷淡陌生的眼神,心中就像犹如被针扎般痛楚。
刘彻听闻她不适,连忙拉过木风影的手,关怀地问道
“你伤口还未痊愈,自然是要多休息?要不,今日我们就先回去吧?待你身体养好了,我再陪你出来走走?”
恰好这一幕,被走来的霍去病看见!
他站在这三人面前,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仍是那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就像自己心中所想的那般模样!霍去病非常完美地掩盖了心中的惊慌,因为此时的木风影,就像刘彻的妻子那样,被刘彻关心着,疼爱着,两人就在自己眼前,刘彻如此不加掩盖的宠溺神情,自己都一一看在眼里。
“参见皇上。”
语气平静,没有波澜。
木风影看到霍去病突然出现,心中自然溃不成军,明明才三天未见,但却像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般,两人的视线自然不会有任何交集,在木风影愣愣地望着霍去病向自己走来时,他连一道余光都没分给自己半分。
“去病,你怎么也在,朕还以为你在自己府上。”
刘彻十分喜欢霍去病,也知晓他是个领军打仗的能手,第一仗就打的如此漂亮,皇上自然重用。
“回皇上,今日来舅舅府上,是想请舅舅指导一下我的行军带兵有没有不妥之处,好为下一战做准备。”
“你年纪轻轻,又如此谦虚,实属难得,卫青领兵多年,自然比你更加了解,你向他请教是再好不过了。”
说到此处,刘彻好像想起了什么,他转头问木风影
“你不是出逃随军就是随的卫青与霍去病两位将军吗?怎么今日相见,一句话都没了?若是寻常你早就与他们问好了,怎得……今日像是陌生人似的?”
刘彻此话一问出口,其余三人的神经立马紧绷,这三人连一丝细微的不自然表情都不敢泄露,就怕被刘彻发现其中的异样。
木风影清晰地感受到被刘彻握着的那双手在发抖,自己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却最恐慌刘彻发现自己的心飘向了他处,若是被他察觉,霍去病还能活?
“不……不是……我……”
完了!完了!连说话都结巴了!感觉喉咙像是被冻住似的,一个字都难以开口,她望着刘彻疑惑的目光,脑中乱如麻,不知该寻找什么样合适的借口、。
“回皇上……”
霍去病竟然先开口,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我与……木小姐虽同在一个营中,但因本人军中事务繁忙,与木小姐并未有过多接触,自然也……不是很了解。”
刘彻心中自然生出了一丝疑惑。
“是吗?”
那位一向老实不擅说谎的卫青,此时也开口解围
“去病!今日你来,不是还想拿我的弓回营吗,它就挂在我的房中,你取了快回营吧,士兵还等着操练。”
正在这时,春文急匆匆地赶过来
“回皇上,卫丞相现有要是求见,正在宫中等候。”
刘彻一听丞相卫绾这几日连连觐见,现在又来,大抵又是为了木风影之事,这几日木风影在宫中,朝臣自然不满,让一个没有名分的女人住在宫中,还日夜相陪,实在有失皇家风范,这卫丞相就已觐见多次,要刘彻切莫不可专宠。
可他是先帝留下的丞相,位高权重,拂了他的面也自然不妥,刘彻虽不愿意见,但也万般无奈,这木风影又是难得出宫一趟,若让她现在就跟自己回去,也实在扫了她的兴致。
“我先回宫处理政事,若你还想在外头多走会儿,就让卫将军陪着,待晚些再回也可。”
刘彻实在不想看到木风影失落的表情,决定自己先回宫。
木风影自然高兴,这几日都与刘彻在一起,她生怕泄露了一点心思被发现,这几日总是神经紧绷,现在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下了。
三人随着刘彻,送他到门口。
“朕等你回来……”
刘彻拍了拍木风影的手,甚是不舍
“外头风大,你的手有点凉,早点回来,可别冻着。”
这一切关怀,都被霍去病看在眼里。
“去吧,你们都进去吧,别送了,卫青……可得好好照看风影。”
“是…臣自当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