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一人,这在后宫之中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这一点木风影早就知道,他皇上尽得天下,什么样的美人得不到手?岂会只留恋于一人?况且这以色得宠,又有何真情之说。
这一点,宫中的卫子夫自然也知晓,打从被皇上带进宫的那天起,打从被皇上宠幸过后的那夜起,她也明白,皇上断然不可能独宠她一人。
就像今夜,他不会来自己的寝殿过夜,这几日,他已连连召幸了其他妃嫔,他的恩宠就像露水情缘那样,或许早已抛之脑后了。
因为他的一句话,自己的命运被全部改写,卫子夫看着这华丽且冰冷的寝殿,想起了当日与几位姐妹同床而眠的时光,虽是进宫不过半月,但回忆起来,总以为是许久之前的事了。
独自睁眼看天明,绝对不会只是今夜而已。
最是无情帝王家,说的一点也没错啊!
这未央宫如此大气磅礴,亭台楼榭,山水沧池。却也难得寻到一处静心的地方,卫子夫知道自己已不受宠,这恩宠来的快,去的也快,自己并非倾城容颜,自然是留不住汉武帝的,但这荣宠,未免也消散的太过快了。
她坐在沧池一处亭台上,望着这满眼的繁花,真真有点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池中的锦鲤更是成群结队的游着,像是在湖中开出的一朵朵红花般,令卫子夫目不暇接。
在池水另一边走来的,是这未央宫的女主人皇后,她雍容华贵,姿色倾城,出门更是随行了一干人等伺候,见她傲睨自若,自然不是好相处的人。
卫子夫自然知道这宫中的规矩,虽然她从未见过皇后,但在宫中敢有那么大阵仗的,也只有出身高贵的陈阿娇,陈皇后了。
卫子夫连忙走下亭台,款步向她走去
“参见皇后娘娘。”
卫子夫的声音十分温柔内敛,像是黄莺般动人的嗓音,阿娇见这眼前是一位从未见过的妃嫔,自然也知晓她就是皇上近期带进宫中的卫子夫。
见她如此清丽谦卑,这后宫的妃嫔,身上脂粉香气浓郁,更是妆容艳丽,像是这般清丽秀雅的容貌,倒也变得格外吸引人。
“你就是卫子夫?”
皇后自然看不起这样的卫子夫,甚至都没将她视作自己的威胁,只不过是平阳府的一个微贱舞伎,姿色也不是国色天香,大抵皇上是见惯了各种美人,想要试试这般清汤寡水罢了。
卫子夫自然也知晓,与自己天差地别的陈阿娇,自然不会对自己客气,她也十分谦卑,在皇后没说平身,她也一直跪着。
“回娘娘,卫子夫就是臣妾。”
皇后见到这些被刘彻宠爱的女人,自然是心生嫉妒,难免脸色言语难看,她迈着步子走到卫子夫身边,并未叫她平身
“据说你刚入宫,皇上还夜夜召你,可这些日子,皇上好像去了别宫了。”
卫子夫当然知道她是在明知故问,却也老实回答
“回娘娘,臣妾已多日未得皇上召幸了。”
“哈哈……哈哈……当真是他刘彻,薄情寡性!”
皇后那张娇艳得容颜突然放声大笑,像极了开得正艳的芍药般,却又扭曲。
“这皇上啊,自以为是个多情之人,我想你也听过前几月,皇上为了一个民女,派御林军全城搜捕的事吧?我们的皇上啊!大抵是已经忘了她了!”
皇后见她没了宠幸,自然也不会刻薄,这种在后宫一眼就望到余生的女人,可悲又可恨,悲她与自己同样,得不到皇上的爱,也同样恨她曾经夺取过自己夫君的宠爱。
她扶起卫子夫。
“瞧你温婉俏丽的模样,真当是可惜了。”
皇后的指甲细长,上头涂了用花朵浸染的甲油,红的异常耀眼,她的指甲划过卫子夫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时,恨不得抓破她的脸,可自己为尊贵的皇后,岂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
“你猜皇上下一个宠爱的妃嫔会是谁?”
皇后笑得意义不明,双眼紧盯着受惊得卫子夫。
“回娘娘,臣妾不敢揣测皇上心意。”
“有何不敢……”
阿娇的声音尖细明媚,就跟她惊世容貌般。
“我们的皇上,前几月还说为了那民女木风影,不会再临幸其他妃嫔,要为那女子洁身自好呢!真当是啼笑皆非。瞧瞧,还不是夜夜换寝殿,一刻也不耽误!”
卫子夫第一次听见皇后如此不讲规矩的评价皇上,一字一句极尽刻薄之意,她似乎根本不怕皇上怪罪,也不怕这隔墙有耳,传到皇上那儿去。
“据说你曾经是平阳府上的舞伎?”
已是妃嫔的卫子夫,被人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谈及了曾经卑微的自己,心中不免郁郁,却仍要沉稳且谦卑的回复皇后
“回禀娘娘,确有此事,臣妾幸得皇上看中,才有机会进宫侍奉。”
“哈哈”
皇后笑道
“先是这宫外的民女,再是你这样的舞伎,也不知道皇上是不是为了忘记那个木风影而宠幸与她差不多出生的女子呢?若是替代,你可真是有点可悲了。”
正当阿娇为了泄愤而迁怒卫子夫时,皇上却与其他妃嫔出现在了仓池。
“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