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槐县没有飞机和高铁,舒恺和黎言二人不敢耽搁,便买了当晚最快到达总部的火车票。
四人在丘然家捱到傍晚,便动身去往了火车站,坐上了提前购买的列车。
昨晚下了一晚上的雨,第二天的天空晴的非常好,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车窗外的夕阳霞光万道,西边的天空一片赤红。
“你是说……你仅凭他的袖扣,就判定眼前的人不是你的父亲了?”
舒恺端起了餐桌上的热茶,轻抿了一口,落日的余晖打在舒恺的脸上,他用一种极其冷静的眼神,审视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解戈二人。
“爸爸的袖口从来不系扣子,要是系也不会系正扣,他与我做过特殊的约定,会通过袖口的错系,传递一些不能明说的信息。”
“当时他进来的时候,袖口是正系的,我意识到了不对劲。”
黎言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了哭的抽抽嗒嗒的丘然,说道:“仅凭这些就判断,会不会武断了些?”
“万一,我是说万一,你父亲因为一时疏忽,系错了呢?”
舒恺对解戈的肩膀进行了简单的处理,解戈用一只手撑在大腿上,他低下头缓缓说道:“然后我就问他,为什么没给我带张大伯儿子的喜糖,他当时回复的我说,明天给我带。”
舒恺抱住双臂一言不发,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丘然哽咽着说道:“解戈小时候…吃糖吃的……太多了,牙齿…都被蛀坏了……所以解叔叔从来不给他拿糖!”
解戈抬起头看向窗外,有炊烟、有奔跑的流浪狗、有放学后骑着自行车的小孩子。
解戈说道:“是的……父亲不会给我带糖的……张大伯也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
解戈把头转过看向眼前的两人,问道:“接下来要带我们去哪里?”
舒恺回答:“回下原总部,石槐县不安全了。你们的父亲死了,那些神灵要是知道了,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你们的……”
“我们能加入横刀吗?”
没等舒恺说完,解戈便率先开口。
丘然颤抖着对二人投去了灼灼的目光:“我们要报仇……”
黎言握住了丘然因愤怒和恐惧而攥紧的拳头,轻声说道:“你们的父亲都因为神灵牺牲了,我觉得你们可以继承他们的愿望,换一种方式好好的生活下去……”
解戈看了一眼黎言的手,淡淡的说道:“这条路总会死人的……生命都是一样的,我们两个都可以牺牲。”
舒恺冷冷的开口说道:“他可以加入,但你不行。”
解戈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为什么!”
车厢里的旅客都吓了一跳,众人议论纷纷。
舒恺轻轻的仰起头,凝视着他的眼睛说道:“一个只会以命相搏的家伙,到最后只能白白送死。”
“你、以、为、自、己、很、强、吗?”
舒恺一字一顿的说出来这句话。
“这种死,不叫牺牲,叫愚蠢。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不会只用那点三脚猫本事,逞一些自以为是的英雄主义风头,更何况那时的我比你强的多。”
解戈无力的坐了下来,他盯着舒恺的眼神,不卑不亢的说道:“我是不会后退的……”
舒恺又举起杯喝了一口茶,或许是几人说话的时间太长了,茶已经浑然凉掉,他嫌弃的皱了皱眉头。
“我同意你俩进入新兵营,但如果撑不下来选拔,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解戈低下头,用手指摩挲着身上穿着的爸爸的风衣:“好……谢谢。”
黎言看着眼前的气氛一下子僵了起来,急忙招呼餐车过来,挑了四份卖相不错的盒饭。
她抱着四份盒饭,脸上是粲然的笑容,嘴角处还有一个小梨涡:“来!小然,这是你的。”
“解戈你吃这份,我看着里面有鸭锁骨,你的肩胛骨不是伤了吗?吃啥补啥。”
“这份是我的,有红烧肉,美容养颜!”
“你吃这个吧!脸臭嘴也臭。”
黎言将四份盒饭分发到位,打开了眼前的盒饭,兴奋的将一次性筷子劈开,幸福的说道:“嗯!闻着味道蛮不错的嘛,虽说和飞火妹妹做的饭的水平差远了。”
丘然也打开盒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期间还因为吃的太快而噎到了,舒恺黑着脸从自己的包中,翻出了一瓶水递给了丘然。
解戈接过并帮丘然把水拧开,他尴尬的笑着对舒恺道了谢。
黎言和解戈二人,又是帮丘然拍背又是帮他灌水,一番手忙脚乱这才把那口饭给他顺了下去。
舒恺笔直的坐在座位上,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依靠着窗户闭目养神。
丘然盯着舒恺那没盒没打开的盒饭,小声嘀咕道:“舒恺先生……这盒饭不合你胃口吗?”
舒恺没睁眼也没应答,只是把盒饭推到了丘然面前,丘然大喜,急忙感谢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的!我只是担心您饿坏了身体。我摸着这个饭也凉了,您的工作肯定很繁忙吧,因为这个饭吃坏了肚子,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
丘然的碎碎念,让本就休息不足的舒恺神经阵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