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戈的牙齿又开始酸疼起来。
解戈小的时候十分爱吃糖,常常央求父亲给自己买糖吃,父亲那时会给他买很多好吃的糖。
后来吃坏了牙齿,有了两颗蛀牙,父亲从厂中挑了一块最好的钢,这才把那两颗牙补上了。
他也曾问父亲,为什么不给他补金牙或者银牙,父亲说贵金属太软了,他还年轻,以后难免会啃肉骨头,所以得用坚硬的钢来补。
解戈脑袋上又冒出了冷汗,他气喘吁吁的盯着眼前这被冰控制着的“父亲”。
突然一股紫色的火焰幽然而出,将冰刺阴燃殆尽。
“还以为钢神骑的儿子也会用钢打人呢~没想到主修的竟是水衍神术。”,“父亲”玩味的表情仍旧挂在脸上,是嘲弄还是遗憾?
解戈年幼时便能使用一些土之衍生神术,而父亲解绶屏的钢之神术,便是土衍神术中最登峰造极的一种。
只不过能觉醒此神术的人少之又少,两千多年的“横刀”神骑史中,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位成为了钢神骑。
不同于本源—土之神术的厚重,钢之术法更偏向于迅猛的进攻,刚强的术法堪比无数把由“轩辕铁玉”制成的武器的进攻。
神灵对此更是无比忌惮,在神灵未被推翻时,钢之神术曾被列为禁术,而钢之神术的使用者更是被认为是不敬之人,从而被诛杀。
钢之神术对身体的要求极高,未成人的少年若是过多使用,极容易压迫心脏,因此解绶屏很少允许解戈使用。
“父亲”拭去身上的水汽,松了松筋骨,伸手便要抓住解戈。
只见解戈猛然一躺,顺着地上还没彻底融化的冰水,从“父亲”两腿之间滑了过去。
“父亲”愤怒的转过身来,钢刀般的利爪从指尖延展而来,他恶狠狠的朝解戈挠去,锋利的爪子闪着冷光,一瞬间便将解戈的大衣尾部撕去许多。
短了一截的大衣,穿在解戈身上长度倒是合身了很多,他拼了命的,朝着解绶屏的厂房跑去。
他转身看向身后,“父亲”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解戈到底是从小在厂内混大的,各种七零八落的废材、厂屋,皆成为了他躲避时的掩体。
“奇怪,厂子里的人呢?”
钢铁厂通常是日夜两班连轴转的,所以即使是夜间,厂子也是十分热闹。可是奔走许久的解戈至今都没见到一个人的影子。
解戈心中有几分庆幸,眼下这种情况,厂子里没有人便是最大的幸运。
“快了,这就到了。”
解戈停在了父亲所在的厂房外,他突然犹豫了,他害怕进门后,看到和刚刚一样的场面。
他至今也不懂今晚是怎么了。
为什么神灵要来破坏他的生活?
父亲和丘叔叔都是很努力生活的人,为什么要去伤害他们。
“解戈,你不能后退!”,解戈心中猛然间想起了,父亲对他所说过的话。
“是的,我不能后退……”
解戈又将额前过长的碎发捋到了头上,毅然决然的走进了父亲的厂房。
——!!
厂房内灯火通明,屋内的熔铸池在寒冷的秋夜沸腾出浓郁的热浪。
“爸爸!!!”解戈不可置信的呐喊出来。
厂房内,“父亲”不知何时到达的这里,他单手掐住解绶屏的脖子,将解绶屏拎到半空中。
解绶屏由于缺氧磕磕绊绊的说道:“画皮大人……好久不见呢。”
画皮顶着解绶屏的面容,用着愚弄的语气笑道:“你的儿子,比你那蠢太太聪明的多,我至今还都记得几年前,她那看到自己的丈夫,朝她伸出利爪时,战栗的眼神。”
“画皮?是画皮?杀死妈妈的神灵?”,这句话如同闷雷一般在解戈脑子里炸开。
“复仇!”
“我要为妈妈复仇!”
“为妈妈……为丘叔叔……为被他杀害了的无辜的人复仇。”
画皮背对着厂房门口,此时发动奇袭是最合适不过,解戈默默催动口诀。
只见父亲此刻缓缓的伸出了手臂,对着解戈做了个拉勾的手势。
画皮笑道:“想耍花招吗?你的儿子和你一样呢,总是有那么些小聪明,到最后不过是白费功夫。”
说着便将解绶屏伸出的手臂给折断了,解绶屏的手臂无力的垂到了身旁。
解戈此刻窒息的想吐,一股干呕感涌了上来,他努力的捂住嘴巴不发出任何声音。
他看出了父亲的意思。
父亲与他约定过,若是遇到一些身不由己的情况,他会将自己的袖扣系成错扣,意思是“牺牲”。
“父亲为什么要牺牲自己?他明明就可以反抗的……”解戈心中委屈、不解、不甘各种情绪,五味杂陈。
“我玩够了,钢神骑……你也该死了!”
画皮正欲催动手劲,只见一块硕大的寒铁掠过,将画皮的双臂和下身一瞬间剁了下来。
画皮狠狠地跌在了地上,他的脸上的惊讶转瞬即逝,又回到了那副仿佛焊在脸上的笑容。
“不愧是你呀,钢神骑!但……这是垂死挣扎吗?”
顷刻间,画皮的下半身便与上半